的额头,哑声道:
“我刚问你,要不要抱我一下?”
赵与身体里的火被?再次点燃,单手扣着她的臀将人拉近,身体贴着身体,抬头,狠狠吻上那片柔软的唇。
刚刚触及,就?被?这人躲开,嘴唇被?一根玉指封住。
“我要去找师姐。”她说。
“找她做什么?”赵与问。
“让你打消怀疑。”
“怎么做?”
柳回笙趴在她肩上,缓缓说:
“人可?以说谎,也可?以伪装,但是,四分之一秒内的表情?是没?办法说谎的。我直接问,你是不是thanatos。她四分之一秒的反应,就?可?以告诉你她不是。”
“万一她有办法避开呢?”
“除非她的脸跟你一样不会做表情?,否则,不可?能。”
赵与沉默,无声凝视着眼前这张岁月静好的面孔。
如今,种种迹象都?指向梅昭。她一直生活在美国?,生活在柳回笙身边,了解她的一举一动?。在柳回笙回国?后,告诉她thanatos在监狱里服刑的,确认thanatos没?有越狱的,都?是她。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一切,催眠陈豆豆持枪杀她们,再出手相救降低自己的嫌疑。
她几?乎确定thanatos不急着杀柳回笙,是一种扭曲变态的占有欲。而无论工地?出事、催眠陈豆豆“杀赵与”,目标都?是杀死她赵与。
只有这样,赵与才能从柳回笙的生命里消失,被?thanatos占有。
而梅昭,恰好表现出对柳回笙强烈的爱。
“我陪你去。”
赵与爽朗答应。
既然当面对峙,那就?快刀斩乱麻。thanatos、侧写师梅昭,这两个身份,必然只有一个是真的。
柳回笙驾车,一路到了梅昭公寓楼下。上楼前,赵与确认了一遍腰间的枪,届时发生冲突,她能有一战之力?。玩心计,她赵与不是行家,但要是拼功夫,警局没?几?个是她的对手。
叮咚——
柳回笙摁响门铃,赵与站在她身后,扫了走廊一眼,以防出现异样。
“师姐,你在家吗?”
摁了两次,没?有反应。柳回笙便打电话给她,也没?人接。
心跳不知觉间加速,隐约策动?着阴森的唢呐,尖细地?宛如一条小蛇,攥紧裤腿,在大腿根最脆弱的地?方一口咬下。
不知道为?什么,柳回笙盯着那扇紧闭的防盗门,第六感告诉她里面藏着一头猛兽,只要门一开,就?会将她们撕成碎片。
呼吸吃力?起来,头皮发麻,耳中隐约嗡鸣,狠甩了两下头,嗡鸣才终于?减弱。
赵与忙将她扶住:“阿笙。”
柳回笙呼吸粗重:“没?事。我,我再给她打个电话,她可?能在睡觉,睡着了。”
无论微信通话还是电话,都?没?有接听。偏偏,赵与贴着门板,听到了里面的手机铃声。
手搭上门把?,却意外摸到不属于?金属的触感。
嚓!
常年办案的经?验在她身上留下条件反射,手指一颤,捻了一下,迟疑着抬起——血。
佟华等人在20分钟之后火速赶到,破门一看,里面的狼藉让人害怕。一向擅长从现场分析案发经?过?的侧写师柳回笙,在那一刻无比痛恨自己的能力?。因为?每一个物件,每一个场景,她都?能看到当时发生的种种。
门口的衣架瘫倒,大衣外套、围巾、背包胡乱散落在地?上——梅昭进屋时,黑衣人的一只手伸进屋内,破门而入,撞倒玄关的衣架。
红酒瓶摔得粉碎,猩红的酒液刺眼得宛如鲜血——挣扎之间,梅昭抓到红酒瓶反抗,酒瓶砸中头颅,酒液喷洒。
白底碎花的墙纸被?血液晕开——柔弱的梅昭被?一把?推到墙上,额头撞上墙壁,凶手抓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地?将她的头撞上墙壁,直到昏迷。
地?上的液体被?划出间距相同的轨迹——事发后,梅昭被?装进行李箱,拖着带离房间。
而客厅的电视墙上,梅昭平日用来投影的雪白的墙上,红色喷漆写下狰狞的字迹——
【darling,beg 】
亲爱的,求我。
呜儿——
尖锐的巨响钻进柳回笙的耳膜,烟尘降下,劈头盖脸,笼罩整个天灵感。眼前的一切没?了声音,慰问的赵与,检测的鉴证组,询问情?况的佟华,所?有人都?在交谈,却听不见一个字。
柳回笙颤抖地?抓着脖子上的吊坠,金色铃铛几?乎捏碎。她记得她送铃铛给梅昭时的样子,更记得梅昭前些日子还给她时的样子。
许久许久,耳鸣消失,响起那天圣诞节她离开时梅昭倚在阳台的那句话。当时,她身体的下意识举动?拒绝了梅昭委婉的告白试探。梅昭凝望着陨落的夕阳,好看的侧脸充满哀伤,她说: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
但盼风雨留你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