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抽出了腰间的斧头,便抢先他一步,一脚踹到女孩肚子?上,破口大?骂:
“哭什么哭!闭嘴!一整车的人差点被你害死!”
络腮胡的斧头没砍下去,狠踹了两脚泄愤,痛得女孩蜷在地上,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新来的?”络腮胡问她。
“哎,是的,九哥。”赵与点头哈腰,像无数次培训的那?样。
“上过香没有?”任何新人加入,都要给二爷上香,这是规矩。
“没呢,这不这趟跟你们?过去,就正式给二爷上香嘛?”
“没上香,那?三爷还没收你。”
“哎,九哥说的是。我之后肯定好好干。”
她为了这次行动训练了足足半年,怎么说话,怎么笑,手脚往哪里放,都跟边境线附近的混混没有区别。
但,她没想到的是,如此中规中矩天衣无缝的答案,还是没有得到信任。
手里被塞了一把?斧头,定睛一看,是络腮胡那?把?。
“去,把?这丫头砍了。”
赵与刹那?震惊,抬头的瞬间挤出谄媚笑容:
“九哥,这不合适吧?”
“怎么?没杀过人?”
“不是,我来第一趟,咱们?就少了个货。到时候三爷那?边儿,更不让我去上香啦。”
这个答案无功无过,比说没杀过人好三分,比直接给小?姑娘求情好九分。全程一个宗旨——我想加入屠灵会?,这期间,我不想出任何差错。
但,杀人如麻的匪徒是没有人性的,他们?只知道怎么运货,怎么搞钱,怎么杀人。
“把?车上那?些人都叫来。”
被拐卖的男男女女被赶猪一样赶了下来,个个老实本分地站着,不敢多说。
然后,络腮胡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扬起斧头,砍死了那?个女孩。
38斧。
赵与离得最近,数得格外清楚。
“之后还要过两个口子?,再有人不老实,就跟这丫头一样!”
络腮胡把?斧头往地上一扔,他手下的小?弟立即捡起来,用?毛巾擦干净,重新递给他。
赵与把?眼睛挪开,不敢看地上那?滩血肉模糊的尸体。眼睛一闭,还是先前在车上,这女孩拼命用?头撞车厢的情景,头破血流都没有停下,直到被人打晕。
那?双桀骜的眼睛,已经彻底没了。
“张嘴。”
扭过头,入眼是一块血淋淋的人肉,森白的骨头凸在血肉中间,猩红的血还有活人的温度。
抬眼,错愕看向络腮胡,对方粗粝地命令道:
“张嘴,吃下去!”
轰——
赵与脑中炸开巨响,一道红色的闪电击中大?脑,焦黑的硝烟四处逃窜。没等她反应,一左一右就上来两个人反剪双手押住她,络腮胡就拿着那?块人肉往赵与嘴里塞。
“给我吃!要想成为屠灵会?的人,第一关就是吃人肉,喝人血!这样你才?有资格上香!”
赵与瞪圆了眼睛,眼珠血丝横亘,额头青筋暴起,眼前被红色的鲜血覆盖,耳朵响起剧烈的嗡鸣。恍惚间看到满天神佛,个个高举法器,天雷直劈,烈火焚烧,按照十八层地狱的刑罚,将她里里外外都拉出来鞭笞。
“吃!给我咽下去!”
“你们俩给我摁死!”
络腮胡用力把那块带着骨头的胳膊上的肉往里塞,但无论怎么用?力,赵与就是不张嘴。骨头怼开嘴唇,撞击齿关,等骨头把她的牙龈和口腔捅破,自己的血跟女孩的血融为一体,络腮胡才?终于累了。
松手的瞬间,赵与条件反射地趴到铺满碎石子的地上,吐得天翻地覆,几乎胆汁都吐了出来,浑身痉挛。
“呕——呕咳咳咳......”
没人知道卧底的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回来之后,她不吃肉。
后来赵与还是成功上了香,混入屠灵会?的内部。
屠灵会?有鞭笞新人的办法,赵与也有卧底的办法。
两年后,警方冲入屠灵会?老窝。络腮胡被两个警员按在地上,发?疯地挣扎:
“原来是你!你这个叛徒!我弄死你!我弄死你——”
嗒,嗒。
皮鞋停在他面?前,抬头,是赵与那?张居高临下冷酷无情的脸。
“你的确杀了很多人,但,独独杀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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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回忆似乎发?生在上一世?,在一个不属于赵与的名?字身上。
屠灵会?,这个当初几个国家?联合成立小?组清缴的组织,是怎么死灰复燃的?
“佟警官,我觉得颇有蹊跷。”
赵与将医院枪击事件整个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说?”佟华让她说。
“大?陆对枪支管得很严,翁图他们?几个想杀我,为什么会?拿着枪大?张旗鼓地进来?这种形式的刺杀,成功率很低。”
“嗯。”佟华满意地点头,鬓角的灰发?折射几丝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