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为破案太快,被警队怀疑知法犯法,甚至,怀疑你就是背后教罗恒杀人?的人??”
柳回笙眼眸弯弯,眸光潋滟:
“赵与,我说过你很懂我。”
赵与脸上闪过赧色:“也......没有了。”
也没有很懂,毕竟,柳回笙的心境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没有人?能真正读懂。
“也没有了”,赵与的重点在“懂”,柳回笙的重点则是“说过”。
于是她的目光从天花板收回,身子侧卧着,目光倾斜着望向赵与,说道:
“那我现在说给你听,你很懂我。”
赵与心里一甜,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顺着床垫的纹路去拉她的手。
柳回笙任由她抓着,接着往下说:
“我在想,这次的案子破得太快了。好像每一步都计划好的填空题,我把关键线索输进去,就能出来一个侧写?结果。太顺利了。所以,我猜,可能这就是thanatos的目的。让我快速破案,掉过头来被警队怀疑。虽然局长让我别?多想,但是,他当时是两手环胸跟我说的。”
赵与看了一些书,知道这个动作的意思:
“两手环胸,代表他在抵触?”
“嗯。”柳回笙继续说,“虽然他说不会怀疑我,也没有做什么惩罚措施,但心里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这也难怪,一个月的案子我们几天就破了,而?且,罗恒谁都不认识,偏偏冲着我喊‘菩萨’,这谁不多想呢?”
“所以,他找你谈话,就说的这件事?”
“没有。他什么也没说,反而?表扬了我,说我辛苦了。只是我看他肢体语言有点抵触,所以,才会主动请假,说想休息一段时间。”
“这样一来,thanatos就以为,你被警队怀疑,失去了警队的保护伞。”
“嗯,她不杀我,是因为,还没有毁掉我。既然这样,那我干嘛不将?计就计,反制她一手呢?”
赵与静静瞧着她,眸底一软,沁出七分温柔。修长的手指抬起?,轻轻抚摸柳回笙柔软的头发?,食指指腹顺着线条流畅的耳廓缓缓游走,似在感受这人?身上的光。
“阿笙,你真聪明。”
柳回笙似被顺毛的猫,傲娇地蹭了蹭她的手,喃喃说:
“那是。快睡吧,休息两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说着,她跨到陪床上,将?病床让给赵与。
指尖的发?丝逃离,赵与心有不甘,食指曲了两下,说:
“要不要一起?睡?”
柳回笙没同意:“病床那么小,怎么睡两个人??”
赵与力争:“不拉着你的手,我睡不着。”
“乱讲,先前不睡得挺熟的么?”
“那是因为打了麻药。”
“嗯......”
“阿笙。”
“少来。你身上有伤,等下我翻身碰到你,伤势加重了,我就成罪人?了。”
“阿笙。”
“别?叫我,躺下。”
“阿笙......”
“......顶多让你拉着手。”
“好!”
于是,柳回笙将?折叠床推了十几公分,贴着病床,高?低差得不多,算个简配版的拼床,抬手就可以十指相扣。
柳回笙孤傲是真的,我行我素也是真的。
但,心软,更是真的。
赵与身上有伤,牵着柳回笙的手很快就睡着了。听着绵长的呼吸从身侧传来,本该熟睡的柳回笙重新掀开?眼帘。她面朝赵与躺的,一睁眼就能看到她。
赵与的床比她的高?一些,她撑着坐起?,在夜晚的光线中端详着她。
赵与的睡相很平,直板板地躺着,一动不动,似商场摆放的人?偶模型。
柳回笙趴在床边,半个身子倚上去,远看似伏在赵与身上。她用?手指轻轻抚摸赵与眉骨的那一处纱布,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擦,就像无数次抚摸赵与脸庞时那样。
生死一线的时候,人?脑想的东西有限。
刹那的电光火石,是当年离开?中国?时,那个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出现的人?影。
赵与,你知道么?我看到你了。
那时候分手,我说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
但我那天看到你了。
你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蓝色牛仔裤,戴着一顶贝雷帽,那样高?,那样显眼,怎么可能没看到你呢?
如果,你当时出来,走到我面前,我一定就舍不得走了。
可是,你没出来,我也没回头。
太平洋太大?了,飞机要飞16个小时。去得艰难,回来更难。
当时,我望着来去匆匆的人?流,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聊天,而?我,就孤零零地站在航站楼里,似乎他们都是飞快闪过的残影,只有我一个清晰的影子。
还有你。
时间可以抚平一切。
美国?那么远,那么大?,我大?概可以认识很多朋友,结识很多前辈,兴许还能学到一技之?长,在那里工作和生活。
人?是贪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