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
柳回笙猛地一震,思绪暴风雨般从脑海刮过,然后声明:
“我没有被人催眠过。”
“呵......”
欧阳镜发出?老生常谈的轻笑,纠正道:
“被催眠的人,是不知道自己被催眠的。据我所知,你们师门?,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催眠术。”
这话是真的,柳回笙的博导享誉全球,手下的学生个顶个地会玩心理学。催眠术对他们而?言就像课外作业一样简单,偏偏柳回笙没学——
除她之外,每一个人都会。
“您的意思是,我之前在美国念书的时候,身边有thanatos的同党?”
欧阳镜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幽深的眼睛深不可测:
“我只提供猜想,不提供结论。”
柳回笙飞快思考着:“但?是,她什么时候盯上我的?什么时候杀的赵与?为?什么要动时空胶囊?她的目的是什么?”
纷杂的思绪像交缠到?一起?打结又用力往外拉扯却发现越来越紧的电线,无法解开。
欧阳镜抬手,示意她放松:“小柳,先别急着下结论,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当年你出?事,是什么时候?”
“2019年7月份。”
“5年前?”
“对。”
“当时,你怎么被凶手抓到?的?”
“在一个晚上,我回家的路上。有个人突然从后面捂住我的嘴巴,我问到?一股很刺激的□□味,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抓了。”
“凶手对你做了什么?”
“她用刀划破我的后背,想剥我的皮。”
“剥你的皮?”
“她......是一个连环杀手,在我之前已?经杀了13个人了,她会把后背的整块皮剥下来,缝到?一起?,当床单垫着睡觉。”
柳回笙瑟缩地讲述当时发生的一切,尽可能平静地讲述完,又不遗落重点。剥皮、□□、开背......等等关键词说完之后,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却发现,欧阳镜平静地像一碗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
“您......为?什么没反应?”柳回笙问。
“我需要有什么反应?”
“起?码有一点惊讶,你就好像一直知道这件事一样。”
“身为?一个退休的刑警,我认为?我见过的世面还算多。”欧阳镜的答案无懈可击。
“所以,听完之后,您有什么高见么?”
欧阳镜端起?玉白的茶盏喝了一口?,评价道:
“我认为?,小与做不出?这样的罪行。”
那一刻,柳回笙极度失望,不得不再?次强调:
“但?是thanatos不是赵与,我是说,她不是之前的赵与,是赵与失踪两年后,她以赵与的身份重新出?现。”
“我明白你的意思。”
欧阳镜眼神淡淡:
“小与从进警队第一天我就看着她,纵然中途卧底两年,跟你受害的时间撞上了。但?,如?果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可能没有一个人察觉。即便是你,也不能复刻小与所有的生活习惯。更何况是thanatos。”
“你提醒我了。”柳回笙的眼睛一虚,“赵与没有家人,朋友也很少。thanatos想要冒充她,只用消除一个人的疑心。”
“谁?”
“你。”
“我?”
“没错。你是前后跟她接触最多的人,只要让你相信,那个人就是赵与,那么,别人也会跟着相信。”
在一个没有人的房间里,怀表在欧阳镜眼前合上,一个漆黑的看不清人脸的人凑到?她面前,陌生的音色如蛇蝎的毒素一般蛊惑道:
“我是赵与。”
失去意识的欧阳镜毫无抵抗能力地接受这场催眠,就像电脑接受程序员的代码一样,任由这段人工记忆钻入脑海。
“你是赵与。”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只有这样,所有线索才能串成一个完整的逻辑链。
猜想凭空而?落,欧阳镜盯着柳回笙,露出?当天的第一个表情——嘴角一侧扬起?。
那是一种笑,不过代表的不是高兴、愉悦,而?是不屑。
柳回笙抓住她的表情破绽:
“你这个表情告诉我,你很不屑。”
欧阳镜掌心向上抬了一下,解释说:
“柳小姐,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擅长催眠术的人,会那么容易被另一个人催眠?”
“因为?只有这样,逻辑才说得通。”
“那你为?什么觉得,你的猜想一定是对的呢?”
“什么意思?”
欧阳镜平和地解释:
“人一旦对另一个人产生怀疑,就像踩在脚下的玻璃出?现裂纹。即便科学证实,那种程度的裂缝能够承受300公斤的重量,但?你的脚,再?也不会踏上去。”
柳回笙几乎听不进她的话:“所以,你还是觉得,赵与不是thanatos?”
“这句话我没说过。”
跟先前一样,欧阳镜不会说出?任何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