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与还是懵的。
“一个星期了,这么多天,为什么不来?找我?”柳回笙忍着怒火把话说明。
“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然后呢?你不会争取吗?”
“争取什么?”
“争取让我要你啊。”
“我怕说错话,又惹你生?气。”
“但是你不说话我会更生?气。”
“对不起。”
“不准道歉。”
“对不......噢,那个。”
人被?气到极致就会无奈,柳回笙终于迈过怒火的高峰到了那种无可奈何的失力感。
把英语读本的资料合上,收进帆布包里,缓缓起身,凝视眼前比她高10公分的青涩的面孔:
“你不喜欢说话,永远都是闷着头一个人做事,也不解释,这让我觉得很累。我没办法永远去猜你要做什么。而且两个人在?一起,不说话就意味着不沟通,不沟通就意味着日渐疏远。你想?跟我疏远么?”
赵与斩钉截铁地摇头:“不想?。”
彼时的柳回笙才终于得到一点?安慰,点?了点?头:
“那么,下次我要是生?气了,或者对你产生?了误会,你必须用嘴巴告诉我。”
时光荏苒,一晃多年流失。
过往的记忆似玻璃瓶里的气泡水,将阳光折射成闪烁的如星星一样?的光点?,光源移动,光点?闪耀,其中一颗的光线格外?强烈,刺入眼中,倏地恍神,回到现实?。
赵与穿着柳回笙帮她挑的那件蓝色黑边轮廓大?衣,载着柳回笙从蓊阳驶回蓊城。
一路上3个小时,柳回笙就睡了3个小时。
到家后,赵与灰溜溜从后备箱取出行李,老实?巴交拎上顶楼,在?柳回笙开门后把行李放进客厅。
然后,才终于关上房门,有机会跟柳回笙说点?什么。
“那天,我没处理?好。”
赵与站在?玄关的位置,谨防柳回笙让她滚时,不会因为滚得不麻利而惹对方生?气。
柳回笙坐在?沙发上,结案的疲惫松了脑子里紧绷十几天的弦,让她整个人的机能反应慢了不少?。赵与说完大?概过了三五秒,她才开口:
“然后呢?”
她知道赵与为何而来?,所以往下问。
赵与仍然站在?原地,像个受罚还要坚持在?岗位上的士兵,接着说:
“那天,你想?去看梅昭,我不让你去。最后,你很不开心。我想?说,如果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会坚持我的选择。”
柳回笙闭眼,显然不想?听这些。
赵与顿了一下,纠正刚刚的说辞:
“也不是‘可能会坚持’。”
柳回笙暂且松气。
“——是‘肯定不坚持’。”
赵与下一句传来?,得,柳回笙唰地睁眼,瞪得溜圆。
“你想?说什么?”柳回笙不怎么高兴了。
赵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
“我不让你去,不是因为那个人是梅昭,也不是因为怕她把你抢走。是因为我不放心。”
“怎么不放心?”柳回笙问。
“不放心,因为你要去的地方是弗洛里达,之前你出事就是在?那里,所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但凡你要去,我就会跟着你去。可是鲁安德才抓到,我走了就叫擅离职守。让冯剑山他们两个看守,万一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她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担心,而不善言辞的赵与,这番话早在心里打了无数个草稿,甚至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排练过5遍,才终于站到柳回笙面前。
其实?,柳回笙并非不讲理?,也并非不知道公大?于私。她只是需要赵与一个坦然的理?由,不是所谓的“占有欲”,而是切实?的“担心”。
漂亮的眼眸垂下,盯着茶几上被?风吹得晃动的桌布的流苏。
“那天,我跟师姐打了视频。”
她缓缓说道:
“她的伤很重?,但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危险期了。她说,第二天就可以出院,让我别担心。而且,我现在?的身份是大?陆的警察,为了避嫌,我是不能去看她的。其实......是我心急了,有点?冲动。”
她似乎在责怪自己。
产生?这个想?法的赵与立即往前蹿了几步:
“没有,你没有错。是我太笨了,没有表达清楚。还,还跟你吵,我明知道你当年出事是梅昭帮你走出来?的,我还那么说,是我不对。”
柳回笙抬头,后脑勺搁在?沙发靠背,眼帘掀起一半,软软地问:
“你就这么说么?”
赵与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措辞,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我虽然是会吃别人的醋,但是我不会去限制你交什么朋友,过什么生?活。因,因为——”
柳回笙温柔地打断她:
“你就这么站着说,不过来?抱我么?”
嘭——
巨大?的万花筒在?头顶炸开,万千万千的彩带碎片从高空落下,将黑色的人影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