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唇,哑声问?:
“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你?做过什么吗?”
当时,赵与缠她缠得不行,成天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甚至在日记本里偷偷写,说柳回笙是一位至高无上的神明,而她则是每周去?教堂的信奉神明的信徒。
第?一次做的时候,虽然?手法生疏,不得要领,但两人还是快乐居多。
那天,柳回笙也像现在这样,穿着一件大号的白衬衫,曲腿坐在飘窗上,脚踩软垫,脚背在灯光下反射出莹润的色泽。赵与瞧见了?,便停下手里的东西,跪在她面前,目光呆滞,却又有种?只?此余生的坚定?,她揣着这眼神,虔诚地吻上她光洁的脚背。
没有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我永远忠诚于你?。
记忆从脑中闪现,抖被子的手臂一顿,赵与低下头去?,无形中似有一块陨石压着她的脊梁,硬生生将人压弯:
“忘了?。”
她说。
“是么。”
柳回笙眼中的光亮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她看出赵与并非是真的遗忘,只?是,不愿再像从前那样,虔诚地像信徒一样亲吻她的脚背了?。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还是跟当年一样。但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已?经不是赵与了?。”
那一瞬间,她清晰感知到赵与长?大了?。
长?成了?一个,不用再依恋任何?人,具有独立人格的灵魂。甚至有天可能失去?她柳回笙也能活得很好的那种?独立。
兴致缺缺地从飘窗下来,“我去?洗澡。”
打开浴室门?的瞬间,本该在套被子的没有说话的人却追了?上来,从后?方抱住她,两手交扣地锁在身前。
“喂你?——”
刚说两个字,身体就被人从后?面抱住,力度不轻不重,不会让柳回笙真的疼哭,却又让她感知到猛烈的口口口。
不悦和?酸涩的感情原本在夜空下滋生,平静的海浪于风中咆哮,浪花一层接着一层,很快又掀起惊涛骇浪。负面的情感在生生不息的浪涛中冲刷干净。原本格外重要的一切,似乎又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起码,柳回笙知道,当下的赵与爱她爱得不发自拔,深入骨髓。
意识稍稍恢复的时候,身体正软绵绵地泡在浴缸里。热水的温度通过每一个毛孔渗进皮肤,将每一颗细胞泡得丰盈充沛,骨头一并也软了?下去?,舒服极了?。
喉咙间发出舒适的哼声,浓密的眼睫缓慢掀开,白雾缭绕中,天花板的颜色若隐若现。抬手,想揉两下眼睛,却发现手正被人握着,顺着方向看去?,只?见搭在浴缸外的右手被某人双手捧着端详。
“干嘛?”柳回笙问?,嗓音因使用过度变得沙哑。
赵与坐在浴缸边的小板凳上,捧着她的手,似捧着藏宝图,深邃的眉眼满是柔和?:
“你?的手好看。”
她说。
柳回笙对一切的夸赞都很受用:“现在才知道?”
“也不是。”赵与摩擦着她掌心的纹路,“就是今天才感受到,断掌的魅力。”
“你?不也是断掌么?”
“嗯,左手断的,右手花的。”
“我怎么记得你?左手是花的?”
柳回笙说着将她的手反抓过来,在迷蒙的雾气中审视,得到答案后?,悻悻努了?下嘴:
“好吧,我记错了?。”
手缩回浴缸,调整了?一下坐姿,两手搭着趴在浴缸边,下巴撑在手背上,眸光缱绻:
“下手再重点,就破相了?。”
赵与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摸上自己还挂着巴掌印的脸颊,倒像是得了?什么奖赏,眼珠颤了?颤,心满意足说:
“不疼。”
“嘴巴呢?破口子了?都。”
“也不疼。”
“哼。逞能。”
“那你?呢?”
“我?”
“你?疼不疼?”
柳回笙反问?:“你?又没打我,我疼什么?”
随后?反应了?两秒,似乎听懂:“噢,你?说手么?就打的时候有点感觉,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赵与却纠正她:“不是。”
随即眼中闪过赧色,心虚地挠了?下鼻梁,说:“先前......我下手好像有点重了?,你?那里......疼不疼?”
柳回笙一愣,整个人被烫了?一般,好看的眼睛飞快闪走,瓷白的皮肤唰得通红,从脸、脖子、肩膀,到水面以下更深的位置。
并非赵与小题大做。
她们第?一次的时候,赵与就因为年轻气盛,将柳回笙那里欺负肿了?,一连涂了?好几天的药。
先前那一通三十岁高龄的狂欢,其孟浪程度,丝毫不输二十岁的时候。
“赵与,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柳回笙斜着瞪了?她一眼,绯红的脸颊衬得那眼神格外娇俏。
赵与赶紧解释:“我不是,我就是担心你?。毕竟先前我有点失控,要是你?不舒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