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好是微信,非好友收不到消息。
如?果是短信,那句“hi, angle”再次闯进眼球,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是赵与——
【我?家的水管破了,能去?你那借宿一晚么?】
心里某颗种子的种皮拨开,嫩芽钻了一小截出来,纤细的拇指在屏幕上一滑,颤了一颤,在键盘点了两下?。
【好】
1分钟后,赵与抱着被子和枕头出现在门?口。半长的头发披在肩头,发梢微曲向上翘,墨蓝色睡衣松垮地罩在身?上,褪了三分凌厉。
“打扰了。”她进来,反手关上防盗门?,下?了小锁。
“没事,你家水管怎么样?”
“把总闸关了,明天叫人来看看。”
“好。”
“嗯。”
“我另一个房间弄成了书房,没有床。”
“那我睡沙发吧。”
“好。”
于是,赵与就把被子简单地铺到沙发上抻开,拍了两下?枕头,躺了下?去?。
昨天两人还?因为一个意味不明的吻不欢而散,今天竟就睡到了同?一个屋檐下?。
柳回笙是宽慰的。
并非两人的关系得到缓和或修复,而是,赵与的出现,让她可以收起床头柜的电击棒和水果刀。
赵与历来话少,躺下?就闭了眼睛,但她睡得慢,柳回笙知道。
客厅的吊灯关掉后,卧室的灯光斜斜地铺过来,撒下?一团边界模糊的光,铺展到沙发腿就停下?,赵与整个人都?舒舒服服地躺在舒适的黑暗里。
柳回笙在浅淡的光线里望向她,单薄的光线勾勒出浓厚的面孔,只脖颈的项链反射出一道银白的弧线。
“他们都?问我?,下?午出去?干什么了。你怎么不问?”
她说。
赵与的手横在脸上,没动,只说:
“我?对这些没兴趣。我?只知道明天还?要上班,我?要6点半起床,跑步跑到7点钟回来,洗漱,洗澡,吃早饭,然后开车去?上班,避开早高峰的路段,在8点钟之?前打卡。”
柳回笙愣了一愣,紧绷的神经倏地松解,心口的血液重新涌入循环。
是了。
6点半起床,7点钟回家,洗澡,吃饭,8点钟打卡。
不管从前多么恐怖惊悚,往后还?是要过下?去?,不是么?
万事朝前看。
柳回笙想着,将水果刀和电击棒放回抽屉里,关掉电脑,躺进被窝。
^^^^^^^^^^^^^^^^^^^^^
第二天,柳回笙跟赵与一起去?跑步。明明一起出发,她少跑了两个小区,还?比赵与更晚回家。气?喘吁吁,体?力不支,冲了个热水澡才缓回来。
陈豆豆请假没来上班,说是要去?参加婚礼,中?午食堂的饭桌便?清冷了不少。
“平时觉得豆子挺闹腾的,这人不在吧,还?空落落的。”秦松感叹。
“嗐,我?说也是,总觉得少点什么。”
“哼,你们现在知道豆豆的好了吧?小姑娘挺可爱的,你还?老是欺负人家。”
“哪有?我?那叫打是亲骂是爱好不好?我?可跟你说啊,豆豆可是我?们组的团宠,谁要是敢把她惹哭了,看我?不削他!”
“听说是远房亲戚,其?实豆豆可以不用去?的吧?”
“本来是的,但好像说新郎家比较有地位,所以她妈让她必须去?。”
正?说着,柳回笙的电话响了。不是别人,正?是远在十几公里外的陈豆豆。
柳回笙将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大家噤声,然后点开接听键。
“喂,豆豆,怎么了?”
对面的声音很小,没办法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2秒后,柳回笙抓紧了手里的筷子,神情紧张,追问:
“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对面,陈豆豆哽咽着啜泣:
“笙姐,死人了......”
啜泣的声音从手机传进耳膜,柳回笙的眼珠一顿,看向赵与。眼神一个对视,赵与发觉事情的严重性,抬手,示意把手机给她。
“小陈,怎么回事?”点开免提,她直截了当问。
陈豆豆的声音怕得发抖:“赵队,婚礼死人了,新郎死了......”
“现场什么情况?”
“就,就很乱,特别乱,新娘晕过去?了。”
“尸体?呢?”
“我?,我?没敢细看。他们说,是跪在地上死的,满屋子都?是血,我?,我?害怕。”
“陈豆豆。”声音严厉起来,“你是一名人名警察,一名刑警,你的责任是发生命案的时候保护现场,检查尸体?情况和周围环境,排查凶手。而不是打电话,跟我?说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免提的通话下?,一桌人听见陈豆豆的呜咽声更加大了。
“对,对不起赵队......”
忠哥帮忙打圆场:
“那个,豆子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害怕是正?常的。豆子,你先?别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