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时候,你会把消息压下来,会动用不正当的手段让闹事的家长失去工作,活不下去。在面对受害人家属的时候,你表现得极度不耐烦。因为你讨厌孩子,你认为他们就应该死!”
“我......”
“你一直在打孩子,打了还不够,还想让他们死,所以你拆了报警器,绕过监控,半夜放火烧了宿舍!”
至此,蒋文彬情绪崩溃,大喊:“我没有!我只是打了他们而已!”
叮!
厨房窗口传来上菜的按铃声,上帝为凡人烹饪的菜肴,终于掀开雪白的幕布。
柳回笙心口一松,靠回椅背。
赵与收起开着录音软件的手机,道:
“蒋文彬先生,请你跟我们回一躺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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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柳回笙逼出底牌,蒋文彬承认了自己虐待儿童的事实。以及,为了节约装修经费,没有安装烟雾报警器。
如果说这场大火的始作俑者是纵火犯,那么,蒋文彬就是造成死伤如此惨重的帮凶。
“蒋文彬承认,他时常会对孩子们动手。一般是周一,等周五伤好了再送回家。并且恐吓孩子,不让他们告诉家长。另外,幼儿园没装烟雾报警器,连园区的监控,正常运作的也只有门口的那个。所以,现场没拍到嫌疑人。”
小飞气急败坏:“靠!这个园长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陈豆豆失落:“现在没办法啊,没拍到嫌疑人,现场的火又那么大,很多线索都烧没了。副队,你们那边有线索么?”
副队长秦松的脸色铁青:“没有。盆山区那俩幼儿园的火没怎么烧起来,案都没报,过去这么久,监控早就覆盖了。”
陈豆豆着急:“那怎么办?现在线索都断了,要怎么查啊?”
“要我看,这个蒋文彬的嫌疑还是很大,应该从他入手查下去!”
说着,朝旁边一看,险些吓得叫出声——队长不在,副队长怒火中烧,全办公室绷成一根弦的时候,柳回笙在喝奶茶。
偷偷在桌底拉了拉她的衣摆,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劝:
“笙姐,别喝了。”
于是,柳回笙放回桌上,放上去之前,扎实地吸了一大口。
秦松的脸色更青了,腮帮咬紧,可以从外面看到一条一条的纹路。深吸一口气,吐出,意有所指道:
“警局招人,有招人的标准。大家能进重案组,都是各凭本事进来的。”
陈豆豆讪笑回应:“呵呵,对,副队说得对。”
柳回笙淡淡点头:“嗯。”
这个动作在秦松的怒火泼了一大盆热油。
“柳回笙。”
拔高音量,居高临下的质问回荡在整个办公室上空:
“听说你在美国干了两年兼职的侧写师,既然你那么厉害,什么理论,什么侧写,直接告诉我们犯人长什么样不就好了?”
话音落地,天花板落下细面子雪花,默不作声降下寒冬的温度,从毛孔扎进皮肤,穿刺森骨。
柳回笙却在这冰天雪地霜冻三尺中抬眸,眸底掠过浮光:
“男,16到25岁,体型瘦小,身高不超过175。住在蓊城南区,教育水平低,内向,寡言,跟外界沟通有障碍,曾经遭受过烧伤,身上很可能有烧伤痕迹。”
她那样靠着椅背坐着,脸上未施粉黛,瓷白的皮肤干净到可以看清表面的细小绒毛。松弛的神情像在评价一盘味道尚可的菜,唯独那双眸子,尖锐地将周身的温和戳穿破洞,如清晨的晨曦穿透树林落下一道一道清晰的光束。
明耀、夺目、潋滟。
第013章 侧写结果(二)
“男,16到25岁,体型瘦小,身高不超过175。住在蓊城南区,教育水平低,内向,寡言,跟外界沟通有障碍,曾经遭受过烧伤,身上很可能有烧伤痕迹。”
白色仿瓷天花板因年岁久远呈现老旧的蜡黄色,陈年的空调吹出发霉的冷气,在地面铺一层寒霜,鞋底踩上去,如履薄冰。
陈豆豆愣了好半晌,迟钝地重复柳回笙最后一句话:
“烧,烧伤痕迹?”
其余人也跟着回神:“啥意思?”
“16-25岁?”
“身高又是怎么算出来的?”
连忠哥也说:“那个,小柳,现在线索有限,积极推理是好的,但还是先不要给凶手设限。万一弄错了,容易误导侦查方向。”
空气在无声之间稀薄,饱满的氧气冻结之后变成松散的筛网,瘟疫般从气管蔓延到支气管,压迫出幽黑的血液。
柳回笙坐在长桌的最角落,好似在茫白的烟雾求生的黑铁,固然坚韧,奈何单薄,稍不留神就被浩瀚的浓雾淹没。
听到这里,门口的脚步动了一下,信步迈了进去,把牛皮文件袋扔到围坐的长桌上。“啪嗒”一声,似雨中落地的水包。
“市局调了资料下来。这三次火灾都在全托幼儿园,都是半夜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