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一层关系,她不会比闺阁中日子过的差。
这么想着,沈庭钰竟然也能理解她先前种种不堪入目的引诱之举。
刘清平和周云逸对视一眼。
看见对方眼中同自己如出一辙的惊诧。
“人刚刚中药的时候,你都不正眼瞧一眼,这才多久,就觉得她不容易了?”
周云逸难以理解,“别告诉我,你转瞬的功夫,就动了怜香惜玉的心。”
“不可胡说,”沈庭钰严肃纠正:“我对她没别的心思。”
周云逸:“……”
刘清平:“……”
两人干巴巴的笑了声,“最好是这样。”
不然,那这三年的厌烦嫌弃,无数次拒绝,可真不知道是打谁的脸了。
谈话间,身后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厢房门打开,收拾妥当的姑娘抬步走了出来。
几人回头望了过去,均是一怔。
还是那身衣裳,也还是那张脸,身段,面容,乃至发式都没有变化。
可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不一样了。
只低眉敛目静静立在那里,就叫人有些挪不开眼。
如果说之前的她是一尊供人随手把玩的精致摆件,一眼就能看透其价值。
那现在,便已经脱胎换骨。
好似一盏沉淀下来的香茗,得慢慢品味,余甘悠长。
且,服下后,效用不详。
或能延年益寿。
或能提神醒脑。
也有可能是让你上瘾,念念不忘。
离不开,戒不掉。
三人的目光久久落在身上。
没有恶意。
但依旧让崔令窈忍不住蹙眉。
她抿了抿唇,问沈庭钰:“涵月表姐的人可有说她在何处?”
在屋内饮了水,方才还干哑的嗓音恢复如初。
清灵悦耳。
……很是好听。
沈庭钰头一回发现,这位表妹说话的声音其实也没那么让人心烦。
他不想去分辨各种滋味,偏头吩咐身后随从,“你带她过去。”
“是,”
沈珥躬身领命,对崔令窈道:“表姑娘随我来。”
“有劳。”
话落,崔令窈对着三人微微颔首,拎着裙摆,下了台阶。
她姿态大方,面容更是平静,丝毫没有糗状被目睹的难堪,仿佛那个中了媚骨散,衣衫不整坦露人前的姑娘不是自己。
沈庭钰忍不住将目光追随过去。
下一瞬,他的身体倏然一僵,瞳孔巨颤,死死盯着少女纤细的背影。
她拎着裙摆下台阶,薄瘦的肩颈依旧挺直,下巴微微前倾,头上的步摇也只是轻轻晃动,举手投足间,身姿轻盈柔美。
无一处不端雅得体。
一看就是出自高门大户,教养极好的姑娘。
单看这走路,比他嫡亲妹妹的规矩都学的好。
只怕宫里专门教导礼仪的老嬷嬷,都挑不出错处。
她……原先是这样的吗?
她,真的还是他表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