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吃惊的看着他,目光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又意识到自己的称呼不妥,忙改口。
“殿下,莫非不怕冷了?”
“男人见女人,自然不能怕冷。”
他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迈步走进房中。
宋槐序欣喜的跟了进去。
寒骨蚀发作起来会让人丧失心智,不发作,则会冻住所有经络,让人寒冷刺骨,并非靠忍就能受的住。
怪不得昨日房中灭了炭火,却又在段如嫣去后重新燃了起来,看样子,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毒愈的事。
她将盛香的瓶子放下,给魏景焰到了一杯热茶。
“夜晚风寒,还是不要凉到的好。”
魏景焰接过茶,浅浅的抿了一口,斜睨着宋槐序,似笑非笑的问:“后日就要出嫁了,你会怕吗?”
宋槐序道:“殿下又不吃人,有何可怕?”
魏景焰轻笑。
“这可说不准,指不定哪日就想尝尝呢。”
宋槐序自然知道他在说笑,人真的是千人千面,谁能想到,在外人面前犹如出鞘利剑一般的魏景焰,也能有如此轻松恣意的一面。
“那也请殿下换个好吃的尝,我太瘦了,定然难以下咽。”
她回身打开针包,将银针拿出来放在火上炙烤。
魏景焰已熟门熟路的解开了衣衫,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无妨,本王可以将你养胖点。”
宋槐序抿嘴一笑,未再多言,拈动针尾,细细的刺入他的穴位中。
“殿下其实可以走正门。”
“想让本王为你造势?”
魏景焰声音慵懒,仿佛下一瞬就睡着了。
“那倒不是,是觉得这般进来,有些委屈了。”
宋槐序说了一句,忽又想起了娘的事。
“殿下,臣女有一事相求。”
“说吧。”
魏景焰豹子一般的眯着眼,偶有锋芒闪过,又在瞬间消失于无形。
“我……过府之后,能不能让我娘陪我去住几天。”
想到成亲,必然要洞房,宋槐序又解释道:“我娘不必与我住在一起,只要人在王府就行,等我找到合适的住处,再让她搬出去。”
“为何?”
宋槐序轻咬了一下唇。
“我娘与我爹已经和离了,我成亲以后……她便会搬出侍郎府。”
“不满你父亲的娶的姨娘?”
面对魏景焰探究的目光,宋槐序垂下了头。
“兴许是吧。”
“那你呢?本王记得你曾说过,不会在意本王娶多少个妻,多少个妾。”
“我……与我娘不一样。”
她不乞求爱情,也没想过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如果报仇之后,她还能侥幸活着,应会寻一处安静之地终老,这便是老天爷对她最大的善待了。
“为何不一样?”
魏景焰转过脸,一双眼眸锋锐如刀,咄咄逼人。
宋槐序被他看得心头一跳。
急忙说道:“我,我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