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焰一展披风,在椅子上坐下,嗅着这个浓烈的香味,不由想起了宋槐序闺房中的清雅,那才是真正的女人香,浓淡相宜,雅而不妖。
女人一脸受伤的看着他。
“你可真狠心啊,好歹也与人家在同一张榻上滚了一年,就翻脸不认人了。”
魏景焰脸色瞬沉。
“闭嘴,说正事。”
女人咯咯一笑,捏着手绢道:“这么严肃干什么,吓死人了。”
魏景焰冷哼。
“这世界上,还能有比你更吓人的人?”
女人非但没恼,反而扑哧一声笑了。
“行吧,到底出什么事了,值得你大半夜的,亲自跑这一遭?”
魏景焰的手指极有节奏的叩击着桌面,声音如裹碎冰。
“三日内,给本王一个答案,本王想知道,墨刀门的首领是谁?”
女子微微一愕,正色问道:“墨刀门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怎么突然想查他们了?”
想到那两个轻功不俗的蒙面人,魏景焰眼睑下压,平静如古井之水般的眸子里,有暗流涌起。
“以前不犯,但是今日犯了,本王无意找他们麻烦,奈何他们自己找死,本王亦愿意成全。”
“他们……刺杀你了?”
女人一脸惊讶。
魏景焰目光扫过。
“不是我,是宋槐序。”
“啧啧,原来是宋家的小丫头,莫不是真的动了情?”
女子又凑了过来,神色暧昧的上下打量。
魏景焰一掌拍出,将她逼退。
“再敢多话,本王便把你的舌头扯下来。”
语毕,人已消失。
瞧着那两扇不断摆动的木门,女人扬起了艳红的唇,嗔道:“魏景焰还是那么无趣,哪个姑娘能喜欢他,怕不是眼瞎了。”
手中缎带一挥,房门已重新关好,继而扳动右手边的花瓶,走进了***的密室……
夜凉如水,万兽蛰伏,整个京城都被无边的黑暗所笼,正是沉眠之际。
宋槐序却紧攥着那把匕首,靠在床边,没有半分睡意。
今天所发生之事,太过仓促,就连对贺灼华下手,也同样是临时起意。
如今心静下来,宋槐序才敢细想,这一想,不禁让她后怕不已,冷汗冒了一身。
幸好贺灼华上了勾,也幸好临时路过抄经阁,以及魏玉瑶愿意陪她一起进去,任何一个环节出现纰漏,她都无法废掉贺灼华。
想到皇上对此事的态度,宋槐序皱起眉头,片刻,又缓缓展开了。
北昭的小太医曾说过,人生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今天的万丈沟壑,对于明天来说,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水沟,只需往前看,用不着回头。
更何况,她现在已与魏景焰绑在了一起,他不可能在寒毒没解之前,眼看着她死。
或许正是因为魏景焰的存在,才让她生出了如此大的胆子。
幽冷的面具从脑海中闪过,魏景焰那不可一世的冷傲,以及他
在耳边揶揄轻笑的样子,竟如镌刻在心底一般,无比的清晰。
宋槐序咬住了唇,神色复杂的将匕首拿进被子,微凉的触感让她颇为安心,辗转反侧片刻,终于慢慢的合上了眼。
宋槐序是被粗暴推醒的,睁开眼就看到了穿着官服的宋侍郎,以及跟在他身后的母亲。
见她睁眼,宋侍郎便劈头盖脸的骂道:“宋槐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贺王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