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边聊着,将一大篓的蘑菇带回伙房,理好洗净后朱实便动起手来,伙房的伙头老乔叔见朱实要下厨,乐得老牙都快掉了,原来朱实这一手厨艺,多数便是跟着老乔叔学的,老乔叔慢慢的也上了年纪,手脚没有年青时那么麻利,人老精神又怠,老喊腰痛身麻,便把手艺教朱实,乐得躲个懒,哪知朱实天生便喜烹饪一道,一学就会,并且自己还会些小心思,独创了许多的做法,好几样菜烧得比老乔叔还好,这烧蘑菇就比老乔叔烧得鲜嫩。
燕云去灶间帮朱实烧火,却见灶间挂了个铁罐,里面散发出一阵阵的肉香味,燕云好奇的揭开盖子,见里面正炖着一罐香喷喷的肉,燕云知道老乔叔喜欢吃肉,简直非肉不饱无肉不欢的地步,便问老乔叔,今晚又弄到什么野味了。
老乔叔拈着小胡须,眯着眼乐道:“今天我老乔运气不错,用兽夹逮着了一头山獐,这山獐肉质嫩爽口,佐香入味,能补虚祛风,除腰腿痹痛,正适合我老人家吃,恰好小丑朱又带回来了蘑菇,放进肉里炖,不是绝配么。”抓起一把蘑菇放进罐里,滋巴滋巴的响起来。
燕云见老乔一副解馋的模样,笑道:“老乔叔,你隔三差五的就去抓野兽,要不了多久,这乾元峰附近的都被你抓光了。”
老乔道:“这方圆百里都是大山,山珍不计其数,捕了大的,小的又长大了,哪里吃得完,就是抓抓山獐野兔,灰羊野鸡这些我也都抓不完,还有山下溪里的鱼又多,什么野猪的我老头都看不上眼,更别说什么蛇肉,我是从来都不吃的。野鸡是最好抓的,我也抓得最多,你知道我用什么方法抓吗?”
燕云摇头表示不知,老乔说起了劲道:“我抓野鸡的办法就是,把谷米洒起来,上面支个大匾筐,野鸡一进去吃谷米,就触到了我的机关,匾筐一罩下来,他就插翅难飞了。”说到抓野鸡时,老乔一片洋洋得意之情。
朱实做了几个菜,手脚那叫一个快,老乔在一旁不时的和朱实讨论着做菜的方法,燕云倒觉得,来了乾元峰后,倒是吃了些好饭菜,就是妈妈身边的时候,也做不了这么好吃的。不多时,满满的一桌菜就做好了。
这神秀居士门下,平日吃饭都只是十来个弟子在伙房吃,掌门的饭菜都是老乔盛好送到净室里,神秀居士也从来都不到伙房去,七师姐林月夕偶尔也会去去伙房,但大多数时间却是在自己的闺房里用了,今天恰好静一师姐过来,朱实把蘑菇做好后,用碟子盛了好几大碟,有菜有汤,本来是老乔叔送去,老乔叔推说酸痛,便要燕云给七师姐送。
燕云端着饭菜,噔噔噔的去了七师姐的住处,七师姐房间刚没几天前糊了窗纸,贴了窗花,檐前房门处也用新木方铺了地面,显得一尘不染,燕云怕自己鞋上的泥会弄在师姐门坎前,便在檐前的木门凳下把鞋边的泥刮一下,这一停滞,屋内传来堪堪能听到的说话声,却是静一师姐在说:“月夕,可别再伤心啦,你看你眼圈都红了,很多事情都会改变。”
林月夕似在抽泣,哽哽咽咽的道:“静一姐,你说我娘现在对我都这么冷淡,是不是我这个女儿不好呢?”
燕云一听,七师姐躲在房里哭,怎么送饭菜进去呢?正犹豫间,又听到静一师姐道:“看你都想哪儿去了,师娘应是在练什么高深的功法,潜心用神,就忽略了你,天下哪有不疼子女的娘呀,待我明天去给她请安时看看。”
月夕又道:“我娘以前都不会这样的,去年才刚把她心爱的凌渊剑给我了呢,我去问爹爹,爹爹却责骂我不好好修练,说我只顾着些凡俗小事,他自己天天都把心思放在修练上了,以前还经常教我哥和颜师兄柳师兄练功,现在也教得少了。”
静一道:“那一定是你爹爹妈妈练功正在破境的重要时期,我听师父说你爹修为炼到这么高的地步,每破一境都很艰难,所以才会这样,你别想太多了,对了,月夕,你颜师兄和柳师兄现在到明境五层了吗。”
月夕道:“还没有呢,他们还在明境四层里,只是我哥早就五层巅峰快入玄境了。”
静一道:“你哥哥可真是不凡,他比我大不了多少,却多了我两层境界。”
月夕道:“他是跟公扬俊在比着呢,看看谁是我们太乙门的第一,静一姐姐,你这么好,我可是盼着哥将来能跟你结伴双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