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大老远偷听?(2 / 2)

裴澈忽然低笑出声。

他懒洋洋向后靠在隐囊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青瓷盏,盏中残茶映出他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不是就不是吧。"尾音拖得绵长,像是裹了蜜的毒,"跟你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做什么?"

"裴公子。"

宁清洛缓缓直起身,广袖拂过案几,带落一片寒梅落在砚台里,顷刻被墨汁吞没。

窗外一支枯梅不堪积雪重负,"咔嚓"一声折断在廊下。

她的瞳孔随着那声响动微微一缩,再开口时,她眼底似有风雪盘旋,声音轻得像是叹息,语气已凝成坚冰:"我并不觉得这个玩笑好笑。"

香炉里最后一缕青烟终于消散在空气中,仿佛某种无形的对峙也随之悄无声息地断了。

窗外雪愈急,寒风裹着碎雪拍打窗棂,簌簌声里,宁清洛睫尖轻轻一颤。

裴澈忽地扯过一旁雪狐毛滚边的墨色斗篷,抬手往她肩上一披,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丝不耐的利落,像是厌倦了无谓纠缠的猛兽,终于决定直接咬断猎物的喉咙。

"七日后是冬至。"他指尖漫不经心地勾过系带,粗粝指腹若有似无擦过她颈侧肌肤,惊起一片细微的战栗,"国师会去女德司给罪女送餐食。"

宁清洛浑身僵住。

女德司。

这个禁忌般的词像一柄钝刀,突然楔进她记忆深处,剐蹭出泛着铁锈味的痛意。

她垂在袖中的手指猛地蜷缩,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在掌心掐出几道月牙形的红痕。

裴澈忽地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吐出的话语却比檐下冰棱更冷。

"你要不要重游女德司?"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像是毒蛇吐信,"你要不要见识一下国师。"

宁清洛瞳孔骤缩,仿佛看见记忆深处那道永远站在暗处的身影,宽大的玄色祭袍逶迤及地,金线绣的饕餮纹在烛光下明明灭灭,犹如择人而噬的凶兽。

"或许......"裴澈终于系好最后一个结,指尖却仍流连在她颈侧,像把玩一件即将碎裂的瓷器:"或许见到了国师,能让你想起一些.在女德司遗忘的事情。”

炉火飞溅的火星落在宁清洛手背上,她却感觉不到疼,此刻她所有知觉都凝固在裴澈话语里那个可怕的饵钩上。

炭盆里的银丝炭“啪”地炸响,火星四溅。

宁清洛盯着那簇短暂亮起的火光,眼底晦暗不明,像是透过它望见了更深处的东西。

女德司那道朱漆斑驳的高墙,墙上蜿蜒着铁蒺藜,底下埋着多少她遗忘的记忆。

“我得考虑一下……”宁清洛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指腹被烫得微微发红也浑然不觉:“再说,女德司哪是轻易能进出的……”声线像结冰的湖面,平静下暗涌着寒意。

裴澈轻笑一声,眸色幽深如古井:“我帮你。”

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今日的雪景,而非擅闯森严的女德司。

“你若要去,我最近想一想有什么办法……”裴澈慢悠悠地起身,倚靠着雕花窗棂,雪光映得他侧脸如刀削般锐利:“毕竟……我姨母跟国师还是蛮熟的。”

他说得轻巧,却在“姨母”二字上微微停顿,仿佛舌尖碾碎了什么隐秘的算计。

宁清洛蓦地抬眼看他。

“我可以在我姨母那里下下功夫。”裴澈俯身,一缕乌发散落在她肩头,带着沉水香的冷冽,“当然,这个忙不是白帮的。”他吐息擦过她耳畔,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白帮的话……我是怕你心里不踏实,加上帮你查药,帮你查宁夫人,你这是要欠我三个要求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三把无形的枷锁,沉甸甸扣在她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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