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又低头看着手机,摇了摇头,这是她难得一见的坦诚:“不太会。”
“哦,”陈玥点了点头,“没关系,你画画特别好。”
苏落星的手顿了下,随即嗤笑了声:“你这算是在安慰我?”
陈玥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后想摇头否认,却已经来不及了——苏落星毫无征兆的挽住了她的胳膊,人变得同小猫似的,头自然地靠上了她的肩窝。
地面上,两人的影子交缠、拥抱着。
“没关系是最无用的安慰,”苏落星的声音很轻,人也温凉,好似下一秒就会消失在夜色里,“拥抱不是。”
“拥抱最有用。”她说。
秋天的夜寒凉,风也凉,月亮也是冷的。
照不进枝叶,也晒不透皮肉。
苏落星和她的距离几乎为零,陈玥能感受到她的每一次呼吸起伏——好像安静躺在母亲怀里的婴儿,是孩子。
好像她的孩子。
需要吮吸她的汁液才能活下来的孩子。
一瞬间,陈玥很想抱住她。
但只一刹那,刚刚打过耳洞的右耳,传来一阵刺痛——伴着痒。
苏落星的手绕在她的脑后,手指灵巧地转动着耳钉:“疼吗?”
——还好。
“疼。”她说。
苏落星微微偏头,又问:“你很怕疼?”
——不怕。
“嗯。”她回到。
苏落星的眼眸颤动了一瞬。
她松开了挽着陈玥的手,两个人的距离重新回到了安全距离——车到了。
该回家了。
疼吗?
不疼,也不怕。
紧张源于未知。
一切的恐惧源于未知。
当跨过了第一步,未知消散了,恐惧也一同不见了。
今夜不诚实的人是她。
不是苏落星。
——
第一个发现陈玥打了耳洞的人是许柯。
——也很难不注意到。
陈玥万年不变的低马尾变成了披发,一变变了一周,大有要成为新的固定皮肤的架势。
发现只是因为耳洞后,许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被苏落星揍了呢。”
陈玥失笑:“苏落星很好,不会动手的。”
说完,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苏落星的身量,没忍住笑了声:“真的要动手,感觉稍微使劲,她就会断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