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韵时气闷了两日,烦心过他如今这个状态,会不会根本忍不住,又来缠着她。
结果过了七日,完全没看见谢流忱的影子。
她说不上此刻是什么感觉,总之对他很是忌惮,生怕如今安稳的生活再出什么变故。
半个月后的下午,她在家中翻阅典籍,井慧文找上她家来,一进门就按捺着激动,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安平公主和明仪郡主的二女儿谢燕拾,在礼佛路上出了意外,马车翻下山崖,两人全都死了。
听得此言,崔韵时既震惊又骇然。
当时谢流忱说的那番话还在耳边回荡。
他的意思不过就是说,他是上辈子的谢流忱,并未受这辈子的外祖母和妹妹的爱护和关心,所以他能为她的一句话,杀了这辈子的她们。
而且这辈子因为他没有与任何人有交集,所以她要他对谁下手,他都不会为难。
可她已经不要他杀了啊,她把弓都抢回来了,她的意思已然十分明显,他绝对明白。
那他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
崔韵时抱着书,呆了一会儿。
这下她真的希望谢流忱是个守信重诺之人,能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永远都不要再来找她。
——
又过了二十多日,崔韵时听说白邈提前回来了,她便抱上兔子,去城门口迎接他。
沿街的梨花开得正好,花香沁人。
她的运气格外好,只等了一刻钟,白邈便到了。
他跳下车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她炫耀他的幂篱。
“这可是我特意定制的,足有七重纱,你瞧瞧,是不是遮挡的效果格外好。”
崔韵时打量了一会,发现这纱还是互相交错的。
这样确实可以保证风吹来的时候,不会一下子将白纱吹开,出现他美貌乍现,旁人惊鸿一瞥,打上他主意的情况。
“可是你要拿眼睛看东西时,要怎么把它掀开呢?”
白邈马上左掀一下,右掀一下,连掀四五下时,崔韵时飞快地将最外面两层交叉锁住。
白邈扒了一下、两下……始终没扒开。
“开门,开门啊。”白邈在轻纱后喊。
崔韵时得逞地笑了。
茶楼上,谢流忱注视着这一对笑闹着的少年人。
白邈被她拉住白纱,没法探出头来,他便将手从底下伸出来挠她,被她用手肘顶撞回去。
小二走到桌边:“客官可还要来些什么?”
谢流忱一言不发,他此刻没有多余的精力回答。
谢二正在脑子里闹腾得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