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韵时真是心累,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打他他受着,骂他他听着,完全打击不到他的心。
只会让他觉得他在赎罪,他们又近了一步。
崔韵时抽回手要走。
谢流忱眼尾泛红,楚楚可怜道:“今晚我在这儿等你,寒酥节虽是男女定情游玩的日子,可是也有不少人在今日放花灯祈愿平安。我已备好十盏如意莲花灯,祈愿你今后平安顺遂,安乐无忧。”
他又重复道:“我会一直等着你来。”
崔韵时嘴角一抽,心想他可真是……
难怪他会如此成功,这种脸皮与到了黄河也不死心,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的心态,天底下怕是没有他做不成的事。
她没有回应,双手抄进袖里取暖,走了。
谢流忱看着她写满拒绝的背影,心里反倒升起一丝微弱的期望。
她没有直接出言讽刺并回拒他。
若是之前的崔韵时,听到他的邀约,必定会一脚把他踢江里去,并且让他滚。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说,说明她对他的怨恨多少消解了一些。
事情还有转机,他还有希望。
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带云花絮飘飞的街市上,心中微微揪痛,自控许久,才
没有跟上去。
——
崔韵时对在麻腐摊前的白邈招了招手。
白邈跟上她,将已经洒好辣子面的麻腐交到她手里。
“那个王八……那个他和你说什么了?”白邈问道。
崔韵时和他详细地说了一遍谢流忱所说的话。
白邈听到谢流忱给她提供了一个大理正的职位,脚下一顿,落下她半步,很快又跟了上来,安安静静地听她说话。
等到他们走过三条长街,崔韵时说完了话,两人正站在桥上。
白邈沉默着,手里抱着的纸袋被他捏出了一点细碎声响。
他忽然问:“你是如何想的?去永州,还是接受他的提议?”
崔韵时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白邈道:“我觉得他说得没错,永州没有京城安稳,你若是受伤可怎么办?”
他顿了顿,轻声道:“还是留在京城好,没有受伤的风险,前程似锦,你还可以利用一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