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她们俩总是不一般的,行云对琵琶有兴趣,一个月前崔韵时便请了位先生教她。
某日她们俩玩闹着弹琵琶,行云好歹学了一阵子,弹得有些模样,崔韵时完全就是信手乱弹,不堪入耳。
她乱弹了半日,他在屋外听了半日,可以想像她此时脸上正带着笑的样子,没有一丝忧愁。
谢流忱走到崔韵时身旁坐下,今日她穿了一身红裙。
屋里地热暖和,她穿得轻薄,裙摆是一层又一层交叠的薄纱,像朵半开的花。
谢流忱和她说自己近来做了什么,比如他已经说服了明仪郡主,让她放弃杀白邈。
比如他已经派人将白邈接回来了,她若是想见白邈,也可以由他陪着去见。
他会安排谢燕拾与白邈和离的事,不管谢燕拾配不配合,他都会办到。
他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白邈将会恢复自由身,他们可能会重新在一起,甚至可能会成婚。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缓缓地刺入他的心脏。
可他非这么做不可。
他要做她希望发生的事,像她爱自己一样去爱她。
他期许地看着她的脸,等待着她说一句满意的话。
崔韵时抬头,轻扫他一眼,道:“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
她笑了,笑容冷而讥讽。
“你若什么都不需要,为何千方百计把我抓在手里。”
谢流忱只好说了一半的实话。
“只要你能让我每日都看见你就可以了。”
崔韵时还是冷笑:“你又骗我。”
谢流忱只得和盘托出:“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崔韵时仔细端详他的脸,他的姿容真是世所罕见,技艺最高明的画师也难以描摹他的半分神韵。
这样厚的脸皮,居然会和这么美的人共存。
她抬手摸上谢流忱的脸,他的呼吸乱了一下。
她缓缓地摸,抚上他的眼皮,谢流忱顺从地半阖上眼。
刺啦一声裂响。
崔韵时撕扯下裙摆上的一大块红纱,盖在他面上。
谢流忱睁开眼,透过淡淡的红色看见屋中的情形。
此刻目中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红色的,就像他们成亲大喜那一日的颜色。
他的心不禁怦怦地开始乱跳。
崔韵时的手还在往下,抚摸着他的脖颈、胸膛,探入他的衣襟,看她手指划过的地方都泛起薄红色,红得像盖在他面上的那片薄纱一样,他的呼吸终于彻底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