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谨慎的客人,甚至会亲自来。
他在货架上找了一会,东西太多,他好不容易拿出一盒,刚要交给这位主顾,店主看见,急忙从谢燕拾手里抢了过去,陪笑道:“这位贵客,对不住,伙计拿错货了。”
他回身拿出另一盒货品,道:“这才是贵客要的东西。”
谢燕拾面不改色,收下结账后,却悄悄返回店中,趁人不注意,将那一盒掌柜声称是拿错了的东西带走了。
她知晓,这掌柜的也一定是在骗她,这些人和长兄一样,都当她是好糊弄的。
其实她不傻,这盒子里装的一定是品质最好的安神香烛,店主不肯卖给她,或是准备私藏,或是要卖给来头更大的主顾。
她不能吃这个亏。
香铺中,伙计又送走一位客人,被店主拉到后院训斥。
“你今日都出两回错了,可不能再拿错东西了,你方才给那位粉衣女客的货品,那可不是安神的,而是致幻的,那些高门子弟找乐子、图刺激时才会点上用。你再乱拿货,害得我被人找茬倒闭,我可饶不了你。”
伙计吓得一缩脖子,接连保证不会再出错。
——
回府后,谢燕拾去母亲院中坐了坐。
母亲打量她的脸,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发灰,身体可是有什么不适?”
谢燕拾抿唇,摇了摇头,又忍不住转过头,偷偷擦了下眼泪。
母亲难得关怀她,可她只觉得这关怀好似与她隔了一层,叫她莫名地低落。
她回了自己出嫁前的小院住着,准备睡个午觉,照例将所有丫鬟都驱散出去,不让她们待在院中。
她睡着的时候,若放任这些下人在院子里,岂不是想害她就能害成?
她点上香烛,靠在桌边,想要酝酿一会睡意再躺上床。
她不想脱下外袍,有时候她觉得衣裳是她的皮,没了皮,她就是软绵绵的一条蛇了,谁都能轻易踩死她。
这可不行。
香气袅袅,她将之吸入肺腑,渐渐地失去意识。
——
崔韵时今日应谢澄言之约,去和她一起听戏。
谢澄言请了戏班子,直接在家里的照月楼下开唱。
崔韵时还没走到地方,就听见附近院中传来一阵瓷器碎裂之声。
她有些疑惑,仔细听了听,却没听见半个下人走过去收拾的动静。
院子里静得可怕,竟然没有一个人在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