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甜一下哄哄他,他高兴了,她也过得舒心。
只是谢流忱的反应并不如她所想。
他虽然也在笑,可那笑容有些古怪,好像是专门笑给她看的。
不像她在讨好他,反倒像他在讨好她一般。
她有种错觉,好似此时她伸出手去,他就会把自己的脑袋放到她手下,由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崔韵时把这个奇怪的想法丢到一边,她跳下马车,走到最粗壮的一棵银杏树下,在一大片厚厚的落叶中捡出了一片最合她眼缘的叶子。
她拿着那片银杏叶在谢流忱面前晃了晃。
他轻笑,俯身从铺散一地的落叶堆里挑挑拣拣,拿起一片与她那片形状相似的看了看,发现叶面有些绿色的斑点,又将它轻飘飘地扔掉,接着寻找与她的更为接近的银杏叶。
他就这么干巴巴地找了半盏茶功夫。
崔韵时对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执着并不感到奇怪。
白邈也是这样,总要和她在衣裳首饰上做些相近的搭配。
她觉得奇怪的是,他有那么喜欢她吗?
她对过去六年毫无印象,并不知道他们曾经一起经历了什么。
从他口中说出的恩爱夫妻,似乎像是与她毫不相干的,别人的故事。
不过他深深喜爱着的对象是她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
她一向觉得自己配得上一切好东西,这自然也包括旁人竭尽所有,掏给她的真心。
崔韵时一口气抓了一把落叶,故意为难他,一片片地把叶子飞到他面前。
“我又捡了很多,你要一片片地找和它们相似的叶子吗?那我们今晚还能找到投宿的地方吗?”
“……”谢流忱万分无奈地看着她朝他丢叶子。
崔韵时从里面随便抽了两片出来,一片给自己,一片递给他。
“只要是我送你的,长得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好好收着吧。”
她等着谢流忱像白邈一样反驳她胡说八道,却见他将那片银杏叶正反面地翻着看,还当真将它收下了。
崔韵时有点讶异,心想这个人真是好哄,轻轻松松就被顺了毛。
她哄人的小手段还有一些,扬手便将怀里捧着的大把银杏叶撒到空中。
她低下头,看见半跪着的谢流忱,在纷纷落下的银杏叶里对着她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