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到白邈身前,不顾白邈划在他手上的镜面碎片,抬手就往他脸上砸下一拳。
白邈发出一声痛呼,谢流忱抬手,再要落下一拳。
猛然一股大力将他推开。
谢流忱摔在地上,看清来人是谁,双目圆瞪。
他下意识捂住左脸,紧接着漫上来的便是无尽的委屈。
他只是打了白邈一拳,可他的半张脸被白邈抓得血淋淋的。
他受的伤比白邈重得多。
如果他没有红颜蛊,他就彻底毁容了。
他看着崔韵时检查白邈脸上被他打中的地方,心知在她面前闯了大祸,吸了吸鼻子,小声辩解:“是他先打我的,我……”
他话还没说完,迎接他的就是一记重重的巴掌。
他被打得撞在身后的山石上,额头被锋锐的山石划破。
谢流忱呆呆地回头,一片紫色的衣角被山风吹得拍打在他脸上。
他看着她一直离他而去的背影,慢慢滑坐在地上,良久都无法回神。
她打他。
她为了白邈打他。
谢流忱仍旧死死捂住脸,不敢让她看见自己被抓出一道又一道血口子。
指缝间不断渗出鲜血,他睁大眼睛,眼泪滚进伤口里,很痛很痛。
谢流忱看着她打开白邈的手,将那一块镜子碎片丢到一边,又检查他手上还有没有伤口,却始终没有回头来看他的脸。
哭是没有用的。
谢流忱平复呼吸,努力口齿清楚地解释:“是他先打的我,他先动的手,他还抢了我的东西,我的脸被抓伤了。”
可他越说越难过,声音越来越轻。
从头到尾,他只打了白邈一拳,可他的半张脸被白邈抓得血淋淋的,他的手被白邈划出了伤。
他受的伤比白邈严重得多,她怎么都不看他一眼?
崔韵时听见他说话,没有理会,直到检查完白邈没有其他伤口,脑中那一阵眩晕似乎才好转一些。
她抬头,看着谢流忱几乎破碎的表情,慢吞吞开口:“你是想要我主持公道,为你做主吗?”
谢流忱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目光却带了一丝恳求。
他在恳求她不要说下去。
“可是我为何要为你作主,为何要为你分辨对错,为何要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