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上成归云, 从窗户离开,以免与下人正面撞上。
天已经暗了下来,两人行走在山道上,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崔韵时才停下脚步,怀着歉意道:“今日让你白跑一趟了,没能把成脉。”
谢流忱转过身与她相对,没有说话。
他知道他该开口了,他该一脸不在状况之内的表情说无妨,明日再去便是,只要不是吃饭的时候,他都方便。
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黯然地看着她的嘴唇,即便在微弱的月光之下,他也能看出她唇上的一点湿润。
几乎是下一刻,他就想象到,在方才那间烛火明亮的屋中,在白邈的眼里,她的双唇看起来会是多么嫣红饱满。
它被人含吻,轻舔,即便现在他们已经分开,她的唇上都留下了白邈的痕迹。
谢流忱颤了一下。
他想变成一缕风,一块石头,变成什么都好。
总之他不要再存在于这个世上,不要再有一丝作为人的意识,那样他就不会感到痛苦。
崔韵时见成归云没有说话的意思,不知他在想什么。
她刚要问他怎么了,又察觉他在看着自己的嘴唇。
若是其他男子这么看她,她定会觉得对方对她动心起意。
可成归云就不一样了,他这样纯然的个性,再过十年都是愣愣的。
他根本没开窍,想不到男女之事上去。
崔韵时心想是不是自己嘴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拿出手帕,侧过身擦拭了一下,又抿了抿唇,确认没什么问题,才转回身去。
她一边叠好手帕,一边道:“成大夫,我们回去吧。”
谢流忱看着她擦去唇上的湿痕,他告诉自己别看了,可是眼睛就像是在自我折磨一般,始终无法从她唇上移开。
不管是方才还是现在,他脑中不断出现的,只有她安抚地亲吻白邈的模样。
他从来没有被她这样善待过。
她从来没有亲过他,更没有对他情难自控过。
崔韵时刚要将手帕放回袖中,一阵夜风吹来,她一时没拿稳,手帕就这么被卷走了。
崔韵时无语片刻,放
弃捡回来的打算。
两人走到分岔路,各自分别。
——
明月高悬,照着山道上来来往往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