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忱很少反驳她的话,因为尽管话很难听,但她说得没错。
是啊,他的父亲确实恶毒又愚蠢,否则怎么会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掌控,他就绝不会犯这样的错。
他不会给崔韵时指责他歹毒阴狠,不配做她丈夫的机会。
她是他心爱的笼中鸟,永远都不能飞离他的掌心。
————
两个时辰前,风荷院外。
仲南得了公子的吩咐,朝着祠堂走去,低着头走了小半路途后,忽然被人挡住去路。
他往左挪了几步想给对方让开路,大家各走各的,对方却跟着也往左走。
仲南往右挪挪,对面的人也跟着过来,硬是把他的路挡严实了。
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是他闷头走路,没让对方看清他是公子身边得力的随从,这人才敢这样嚣张吗?
他有些愠怒地抬起头,几道人影清晰地映在眼中。
原来是青溪和几个二姑奶奶身边的丫鬟小厮,仲南立刻收敛起怒气。
虽然大家都只是下人,而且真要论的话,他在公子身边伺候,品级比青溪高。
可二姑奶奶身边的人谁敢得罪,二姑奶奶冒犯公子,公子都纵着,仲南一个下人,哪敢骂青溪故意挡着他的路啊。
仲南陪笑道:“青溪姑娘,真巧,劳烦让让,公子要我办差,我可不敢偷懒。”
青溪睨他一眼:“公子让你办什么差啊,说来听听。”
仲南想了想,道:“公子的事我哪敢往外说啊。我和青溪姑娘一样,都是给主子做事的,不敢自作主张,什么都往外说。要是二姑奶奶关心公子,二姑奶奶可以自己去问公子,也免得我这个笨嘴拙舌的,把事情办砸了。”
“你不肯说我也知道。”青溪不屑。
青溪等人取衣料回来时恰好经过风荷园,听见公子要仲南去祠堂,让夫人不用再罚跪了。
青溪深得谢燕拾重用,最知晓她的心思,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折腾崔韵时的机会从眼前溜走。
能帮着谢燕拾收拾崔韵时,那就是立了功,长了脸。
又因为公子要给谢燕拾面子,事后也不会怪罪她们这些跑腿的丫鬟,最后崔韵时只能吃下这个闷亏,丢尽了脸。
这六年向来如此。
所以她们等在原地就是打算堵住仲南,合力把他捆去二小姐的容拂院,等时间长了,崔韵时把时辰跪足了,再放他去传公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