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忱:“……她们俩的争执皆因崔韵时而起,是她不能调和两姐妹的关系,致使她们大打出手。但她是我的妻子,如果母亲要罚,我该担负首责,崔韵时其次,两个妹妹最末。”
崔韵时一怔,撑着额头无话可说。
就算谢燕拾嚣张狂悖到了十成十,在谢流
忱眼里也是“她没有什么错”。
而就算这整件事,崔韵时的责任只有一,在谢流忱嘴里也有六七成的责任。
他不许她教训谢燕拾,不许她让谢燕拾受一点委屈,闹出了事,最后责任却要她担。
她能怎么办?他要她怎么做?
跪下来给谢燕拾磕头,求求她不要生气不要闹吗?
说到底她最大的错,就是嫁给谢流忱这个偏心妹妹,面善心硬之人。
在谢流忱眼里,她这个人微不足道,就如一个精美的白瓷茶盏,虽然值钱、用着趁手,但摔在地上,碎就碎了,不值得他多心疼一息。
她粉身碎骨的一声响,也不过让他听了得个趣。
因为这样的茶盏,他有的是。
第12章
崔韵时定定神,继续听他们说话,只听明仪郡主慢慢道:“那照你的道理,你没有教好妻子,所以妻子有责任,而我是你的母亲,我没有教好你这个儿子,那其实该担负首责的人是我喽?”
“儿子并无这个意思。”
明仪郡主没再说话,许久之后,她才道:“你的脾气真像你父亲。”
崔韵时辨不明这句话的语气,但直觉这不是夸奖或是怀念往事,而是一种非常失望的语气。
“母亲记错了,我与父亲并不相像,别人倒是常说,我的脾性与母亲第二任夫君十分相似。”
“我不会记错关于你生父的任何事。”
“母亲已经与父亲多年未见,父亲死前,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你对父亲的印象不会有我对父亲深。”
崔韵时听见谢流忱笑了一下:“何况母亲怎么会将父亲的事记得那么清楚,他是个虚荣自负、徒有美貌,被你抛弃,却还痴心妄想着你能回头,空等十二年的蠢货,这样的人怎么配母亲记那么久。”
崔韵时还是第一次听谢流忱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
明仪郡主似乎哑口无言了一阵,再开口时语气和缓了许多:“你不要因为娘和你父亲的事钻牛角尖。和离并不是什么坏事,我做的选择确实辜负了一些人,但我事后都立刻弥补了他们,只是他们求的有些东西我给不了。”
明仪郡主叹一口气:“韵时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我如今也不想再问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娶她。只是你若对人家无意,不如和离,给几千两银子,再补贴她几处宅院,算是好聚好散,没必要把人拘在谢家磋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