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现在还会痛吗?”
他摇摇头:“最痛的时候早就过去了……现在只是经常发痒。”
“那怎么办呢?”
他说:“没人的时候挠一挠,有人的时候忍一忍。”
我问:“下面也一样吗?”
“……嗯。”他的目光有些躲闪,“连荷,我……已经失去生育能力了。”
“这算什么?你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强了。”我坐在地毯上,两手交扣垫着下巴,枕在他的膝盖上,仰头看着他,“晏落,你知道吗,你变成什么样都没有关系,我最喜欢最喜欢你了,你就算变成没有鼻子的伏地魔,在我心里,晏子也永远都是最帅气的。”
温热的泪珠从他的下巴滴下,落在胸口,沿着不规则的疤痕蜿蜒下滑。
我抬手蹭他下巴的泪。
蹭着蹭着,我也哭了,埋在他的膝盖上哽咽。
晏落一下下的抚摸我的后脑勺,缓缓的说:“我出事以后,以为自己出不了ICU了,就把你……托付给了我哥……我本以为,他可以保护你和阿姨……可是,居延回来后,我才知道,我们在他面前是多么弱小……”
我默不作声的听着他说我们分开后的事,心里想着起哥的那句“非分之想”,还有那个刚察觉就被打掉的孩子。
晏落应该知道起哥的想法,所以才会把我托付给他。
比起居延,他更相信起哥,相信起哥会把我和我妈照顾得妥妥帖帖。
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孩子的事,起哥一定没有告诉晏落。
这是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我也绝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