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就?是现在,云汀还生着病呢,好不容易有点精神想折腾点什?么,他自然由着他摆弄。
就?这样,江云汀的脸皱成了包子,两只手十?根手指不顶用,恨不得再变出两只手来一起上。裴璟口?中嘶嘶声不断,咬着牙忍受着这甜蜜的烦恼——直到江俞柏和祁凤吟走了进来。
江俞柏:“……”
祁凤吟:“……噗嗤!”
祁凤吟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直喊“要命”;江俞柏看着自家儿子难得的调皮捣蛋,还有这个头皮被用力扯得而失了一贯成熟稳重的……
嗯……他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都这样了,儿婿就?儿婿吧!
江俞柏咬牙切齿,但无计可施。
两个孩子半点没有遮掩的心思,尤其?是自家儿子,主打的就?是一个肆无忌惮。
江云汀看见爹娘来了心里也有点慌,三两下用发带给裴璟胡乱绑好凌乱的“大辫子”,然后乖巧地坐好,喊了句“爹爹、娘亲。”
祁凤吟好容易收住了笑,转眼看见裴璟凌乱不堪的头发,顿时又笑了起来。
她?上前薅了两把自家儿子的头发,笑意不减:“你呀,就?知道欺负裴璟,哪有你这么折腾人的?”
江云汀低着头偷偷勾住裴璟的小指,讨好地笑笑。可裴璟怎么舍得怪他?虽然被祁凤吟打趣得不太好意思,但他还是努力绷着脸,正儿八经道:“凤姨,云汀没有欺负我,我们俩在闹着玩儿呢。”
裴璟坚持道:“偶尔……换个样式,我觉得挺好的。”
得,又是一个傻子。
江俞柏忽视掉自家儿子的“杰作”,上前几步,裴璟让了位置,走到床头的地方站好。
江俞柏探了一下江云汀的额温,还在起烧,温度倒是没有很?高了。
“吃过了药没?前几日断断续续地咳嗽,今天好一点,我和你娘进来好一会儿了,没听见你咳,”江俞柏关切地问道:“是夜间和起早那阵咳得频繁吗?”
江云汀摇摇头:“药还没来得及喝,没有继续咳嗽了,今日都没怎么咳,像是忽然好了一般。”
祁凤吟握握他的手,不似昨天的冰凉,是温热的。
“昨日娘亲回?来晚了,幸好裴璟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为娘也放心些。”
其?实昨天晚上江俞柏和祁凤吟一夜没睡。
毕竟祁钲的想法太过匪夷所思,直接把夫妇二人震得半天回?不来神。
也是想得出来……江俞柏揉了揉眉心,这小舅子是真不省心。
谁能想到,皇帝折腾了一大圈,设了一个把所有人都忽悠进去的局,兜兜转转,在扫清大晟毒瘤的同时,还顺带试了一下看好的继承人的能力及品性?。
皇位有关国本稳固,他和凤吟是绝不想让云汀搅和到夺嫡之?中的,无奈祁钲这些年行事风格越发诡异,他要是下定了决心,太后和凤吟也不一定能拦得住他。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江俞柏对什?么皇位嗤之?以鼻,要是可以,他连自家世袭的王位都不想让云儿去继承。
别看小小一块封地,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就?会有算计,况且安王府世代继承的不仅仅是王位尊荣,还有护卫大晟的责任。
权力之?争、尔虞我诈,云儿身体又弱,哪里禁得住劳心费神的?
开开心心生活下去就?足够了,为人父母之?心,大抵如此。
江俞柏和祁凤吟大致说了一下祁钲的想法,江云汀懵了一瞬,然后抬头看向?裴璟。
裴璟垂着眼,正摆弄着云汀头上的木簪,但他轻轻捏了一下云汀的肩膀,无声表示着支持。
你想要成为皇帝,我就?是你身边战无不胜的将军,护你江山永安,护大晟盛世太平。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我要皇位做什?么?”江云汀迷茫道:“龙椅太高了,坐在上面?只能看到一大堆人黑漆漆的头顶,好没意思。”
“而且只有我一个人被允许站在峰顶,”江云汀摇摇头,“我喜欢热闹,实在没办法适应高处不胜寒的美景。”
祁凤吟和江俞柏对视一眼,他们教出来的孩子,对那些权力什?么的,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看重。
祁凤吟刚要说什?么,抬眼就?看着裴璟不声不响地站在江云汀身后,手指灵活地穿梭其?间,而自家儿子恍若未觉,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不由看着两人笑了。
“那好,”祁凤吟点头表示支持:“娘亲替你回?绝你舅舅的意思,你呀,就?好好待在府中养病,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
江俞柏也表示赞同:“好好养病,身子是最重要的。”
裴璟手下的动作很?快,似乎练习了千遍万遍,熟练得紧,江云汀一头长似瀑布的黑发被轻松编成了一把辫子,裴璟用一条蓝色的发带系好,然后放到江云汀胸前。
江云汀摸摸被编得极好的辫子,瞅瞅裴璟,又眨眨眼,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