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没弄清楚阿芙蓉是?如何在层层盘查中一路畅通无阻通过?数不清的路障、关卡和检查的,也无法说清楚阿芙蓉何以大量供应、制备阿芙蓉的处所在哪里,所以还是?得要弄清楚阿芙蓉流入京城、流向各地的渠道,找到源头,才好彻底解决这一桩大事。
裴璟和秦永二?人分工合作,对城门?的把?守、暗里的搜索检查更加重视,可金粉阁仍然风平浪静,看不出有什?么反应。
他们?的精神绷得更紧,可还是?没防住。
秦永意外受了伤——据说是?酒后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腿骨折了,人也摔到了脑袋。所幸救治及时,裴璟那里又有独门?的药,腿上的伤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就是?人还睡着没醒。
成化侯府的人哀声一片,就连成化侯本?人都相信了这是?一场实打实的意外。唯有裴璟知道,秦永虽然生性洒脱不羁,但?一旦认真起来绝不马虎。
调查阿芙蓉案正当紧要时刻,秦永怎么可能晚上跑去喝酒?
阿芙蓉案涉及的,怕是?更上一层的人。
单单一个?淮阴侯,哪里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偏在这时,线人递来了消息。
这消息来得太巧。
但?无论如何,裴璟都要去探一探——他没想到,云汀也跟了上来。
江云汀明显能够感受到近来裴璟的焦灼,尽管他本?人不那么认为?。
虽然裴璟答应了让他参与这个?案子,但?明显的,有一些事情?,裴璟根本?不打算让他接触。
江云汀心里清楚裴璟这是?在保护他,只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看着裴璟去冒险?
于是?,裴璟没走多久,江云汀也跟着出了门?。
混进瑶池春对江云汀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他虽然喜欢热闹,但?并不多现于人前。与之相交的人,除了裴璟之外,来来回回的,也就是?跟祁洋、祁煋兄弟玩得好些。
所以老鸨也只以为?江云汀是?哪家的小公子,贪新鲜出来玩乐一番——他出手实在阔绰,身上穿得也好。老鸨正想着今日可算是?钓着了条大鱼,转身想要带着人去到雅间的时候,却不想一眨眼,这人就跑得没了影儿。
裴璟进展尚算顺利,那线人名唤莺儿,是?伺候楼里姑娘的最低等的奴婢,为?人老实。她有一个?姐姐,是?瑶池春的二?等姑娘,三月前因被迫吸食阿芙蓉过?量而亡。
她是?主动?找上衙门?来,说要做探子的。
莺儿带着易了容的裴璟来到了楼里一处看似不起眼的大门?外。
他们?没有贸然进入,一同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一伙人一个?接一个?的推着一车子重物?往门?里走。
“裴大哥,每月初二?、初十?六,就会有这样的黑衣人来到楼里。楼里也是?每到这几天的时候,客人会特别多。”
莺儿大睁着眼,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
她的姐姐,就是?在初十?六的时候,遇害去世的。
小五顺着裴璟留下?的符号跟了上来,说:“将军,他们?的来处,实在古怪。”
“说说看。”
“是?。属下?顺着莺儿姑娘画的地图方位一路出到城外,的确是?发现了一小伙人正在运送什?么神秘之物?,但?古怪的是?,所有人,都跟丢了。”
裴璟扭头给了小五一个?眼神:“所有人?”
“所有人。”小五低声道:“有两条鱼上钩了,属下?悄悄地带人把?他们?摁下?去了,等将军回去就可以立刻提审。”
“干得好,”裴璟紧盯着前方的车队,“总算是?有了一点收获。”
莺儿从身上一直背着的布袋里拿出了两个?令牌,小五暗自称奇。
这小姑娘不错啊,连令牌都搞得来,天生的探子!
“裴大哥、五大哥,你们?拿着这两枚令牌,他们?不会拦你的。”莺儿珍而重之的把?令牌放到两人手上,别过?头去抹了一把?泪。
“再晚些,我就要带着我姐姐回家了,恕莺儿不能送你们?。”
“放心,”裴璟接过?令牌,沉声道:“下?一次你回到京城的时候,就是?贼人伏法之时。”
这里头果然是?有诈的。
裴璟和小五背对着背,手起刀落,迅速撕开了一道口子。
瑶池春的占地面?积很大,比金粉阁还要稍大些,但?没有金粉阁那般布局复杂——裴璟怀里揣着账本?,同小五飞快对视一眼之后,按着先前的计划分头逃走。
裴璟规划的路线其实是?很合理的,唯有一点。
在黑夜里,裴璟的眼睛视物?很难,偏偏瑶池春正如其名,竟在偌大的楼后边圈起了一个?巨大的湖,待裴璟一脚踏入的时候,自觉大事不妙。
这场局果然是?冲着他来的,只是?这幕后之人手法低劣,未曾料到裴璟明知是?局却还是?踏了进来,更没想到他们?拦不住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