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裴初霁当初把云汀伤得那么重,他决无可能放过他!
空间?剧烈摇晃,空间?壁不由出现一条条巨大的裂缝,竟是给人一种要迷失在?浩瀚宇宙之中的感觉!
母神无力地?看着眼前的青年,这个孩子,被她伤心?伤得太重。
她说?不清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只知?道现在?必须要稳住裴璟。
“裴璟!冷静!”母神挥出法器,强行震慑住此地?空间?,又再次想要把裴璟定在?阵法之中,却没了效用。
裴璟眼睛通红一片,胸口再次渗出鲜血!
他一扬手就?召来长剑,霜冷光华流转其上,隐隐透出奥秘法则。
母神无法,只能大喊道:“你?想想江云汀!他是自己?离开的,我没有干预!”
铮————
裴璟手中的剑一顿,转眼间?把它钉在?摇摇欲坠的空间?壁上。
母神努力安抚着他,但心?知?接下来的话会更加刺激到这个孩子。
可是,这是他们必须面对的。
云汀有些话说?不出口,裴璟明明察觉到云汀的意图偏要回避……这两个孩子若不把事说?开,今后必定要吃苦头。
母神放柔了声音:“小璟……”
“唤我裴璟就?好?。”裴璟冷漠道:“有话直说?。”
母神:“好?,那就?直说?。”
“裴璟,你?心?里其实很清楚云汀想的是什么吧?”
裴璟直视着她:“是,母神果真洞若观火,心?如明镜。”
母神苦笑,一掀长裙席地?而坐:“你?有没有想过,强行让云汀成神,后果是什么?”
“我想过,但是母神,”裴璟倏然笑了一声,意味不明:“江云汀是我的命,不,他比我的命更加重要。”
母神心?下骇然。
裴璟的反应实在令她惊讶。
她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把他越推越远?”
“怕?”
裴璟冷哼一声,抬手把胸口的血止住。
“只要人活着,我就?有机会让他消气,让他回心?转意。人死了,我还?有什么机会?没有了。”
“说完了?”裴璟冷冷地?看着母神,母神一摊手。
母子之间?的距离不过三?步,她却觉得这短短的三?步之距像是竖了一道厚厚的冰墙。
她有意破冰和?解,但伤了心?的孩子不愿。
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低头叹了口气:“去吧,我劝不动你?,但愿你?们能够达成一致。”
*
其实江云汀没有睡着,母神来的时候,也知?道他还?醒着。
解开封印之后,神格凝聚着神力在?他的身体里缓缓运转起来,让江云汀一下轻松了许多?。
至于离开医院……
江云汀看着眼前姥姥姥爷的笑脸,抿了抿唇。
他就?是太无聊了,这段时日也憋得有点久。
也……太想姥姥姥爷了。
所以?他等着母神离开了之后就?拔了针头,又勉强用了一点神力转移出了医院,也不知?怎么的,昏昏沉沉的就?走?到了这里。
他弯腰用手抹了一把墓碑,意外的没有发现灰尘。
有人清扫过了吗?江云汀左右看看,墓园是有专人打?扫过的,道路干干净净,但墓碑擦得这么干净无尘……
算了,不想了。
他跨过障碍,靠在?离墓碑最近的地?方坐下,也不嫌身上的蓝白病服沾了土,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把额头轻轻磕在?墓碑边沿上。
如同儿时的秋日里,他靠在?姥姥的肩头,嘻嘻笑着说?起学校里的趣事,与姥姥一同坐在?院子里等着姥爷归家。
“姥爷,姥姥咳咳,”江云汀有点怯地?摸了摸墓碑,“我……有点累了。”
没有人说?话,天色已晚,只能听见不知?名的昆虫在?草丛里喳喳叫着。
江云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大概是意识里知?道面前这座冰冷的墓碑下埋着的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就?算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也没有人会责怪或是取笑他,所以?说?着说?着越来越颠三?倒四,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裴璟实在?是太了解江云汀了。
他一个眼神,裴璟就?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裴璟隐在?墓地?后离云汀姥姥姥爷最近的树木下,静静守护着云汀。
光线减弱下来,再加上裴璟有意隐藏自己?,江云汀自然没有察觉到他。
“对不起呀姥姥,我之前跟您提起过的那个咳咳,唔——我遇见的一个对我特别好?的人……就?是有点可惜,我一直没把他带过来给你?们瞧瞧。”
他歉意地?笑笑,脸上因为咳嗽泛起点不正常的红晕。
他用额头在?冰冷的墓碑上蹭了蹭,把额头蹭红了一小片。裴璟看见那红印,手上一紧。
江云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有点担心?我会在?你?们面前说?出点什么,把我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