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眼泪滑落下来。
不见了,没有了。
是幻觉,可姥姥甚至都?不愿意出现在他的幻觉里。
他挣扎着起?身,跪坐在地上?,看着抱朴清澈的剑身上?,倒映着的十分狼狈的人。
“云汀。”
江云汀眼神中重新焕发?出神采,撑着地跪着直起?身子,慌忙向四周张望着。
找不到,还是没有。
他再次跌坐在地,却感受到自己似乎跌进了一个?充满槐花香气的怀抱。
“姥姥!姥姥,我,”江云汀转过身去,终于?看到了老人,他哽咽着,“姥姥,你怎么不要我了?是我不乖吗?”
“不是,我们云汀是最好?的孩子。”老人心疼地为他抹去眼泪,“云汀,答应姥姥,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江云汀摇头:“我忍不住,我的头好?痛。”
“那云汀去找医生开药好?不好??”老人劝道,“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姥姥不想你活得那么累。”
江云汀顿了顿,低下头小声说道:“不吃药。吃了药,是不是就见不到姥姥了?”
“听话,”老人严肃了神色,“不吃药你会疯的。”
江云汀使劲摇头,他又陷入到自己的思绪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离开我?呃嗯——”江云汀抱着头弯下腰去,幻觉中的老人叹息一声,俯下身,抱住了她那痛苦的孩子。
江云汀眼前白光一闪,他赶紧抬头看去,却见到幻觉中的老人渐渐消散。
大滴眼泪掉落,江云汀探手去抓那幻影,却终究失去了气力,晕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
祝文?华周围围了一大圈的乱七八糟的书卷,庆阳推门的时候险些?都?没推动。
他看着祝文?华正?皱着眉头专心看书,便没有惊动她,蹲下身帮她收拾。
从小就是这样,一遇到难解决的病症,就是不眠不休地翻书、种仙草,把屋子折腾得一团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啪——”
“谁啊!我不是说了,我要是不出去就不许让人进来打扰吗?”祝文?华烦躁扭头,就看见身着紫色纱衣的温润男子怀中抱着几本书,正?抱歉地看着她。
原来是方才在收拾的时候,庆阳没注意那一大摞叠起?来的书卷下面竟然是空的,稍一扯动就塌了个?彻底,这才打扰到了她。
庆阳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师妹,是我笨手笨脚的,打扰你了。”
“是二师兄啊,没事?,”祝文?华撑着地站起?身子,“师兄别介意,我熬了几日没休息,说话口气就有些?冲。”
庆阳摆摆手,示意她继续,不用?管他。
祝文?华已经翻遍了所有对魔气有所记载的古籍,依旧是没有翻到针对缓解魔气腐蚀的药材。
崔轻宛赶着去报告消息,却想到师尊的吩咐,站在门口踌躇了一阵,心里又着急,只好?大声嚷道:“师尊,先前的丹药没有用?了,那村民的状况从昨夜起?就开始恶化?,一刻钟前全身溃烂而亡。”
庆阳眼见着面前挺直着身子翻书的人手一顿,头深深地垂了下去。
“知道了,”庆阳应道,“你去忙吧。”
“是!”
庆阳跪坐在祝文?华身后,轻轻地说道:“文?华,别慌,你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
“师兄,我觉得我真的很?没有用?。”祝文?华掩饰不住泣音,“都?怪我,我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庆阳揽着祝文?华的肩膀,祝文?华揪着自己的衣襟哭得喘不上?气。
“怪我,是我让你这么做的,一切因果我来承担,天雷要劈就劈我。”庆阳平静道:“文?华只需要记住,是我提出的建议,也是我联络的柏长老做出的决定就好?。”
丹药房的门微微一颤,里面的两个?人都?没有察觉。
“不,是我的医术一直都?没有精进,我当时就不该翻出师尊的手札,甚至,”多日巨大压力的累积下,祝文?华已经濒临崩溃,这会儿哭得喘不上?气,“我怎么这么没用?,一直活在师兄们的庇护之下,只顾自己喜欢,也不出去结交朋友,所以连草药都?找不齐,没办法治好?师兄的经脉。”
庆阳狠狠闭上?了眼,他眼见文?华如此崩溃,心中也不好?受。
他沉声道:“文?华,你想想,若不是沈眠剖出仙骨给?师兄,师兄的经脉不会恢复,只能强行压制情热期,一旦压制不住,师兄就只有死路一条。”
“起?码,起?码师兄还安然站在我们面前。”
“你没有错,亲疏远近,我们没得选。”
祝文?华惨声道:“可是二师兄,如果沈眠还有仙骨,他就不会被迫修魔,那魔界说不定还在被封印之中,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所以天雷要劈劈我,”庆阳重复道,“我来承担所有罪孽。”
崔轻宛踮着脚在柜子里取药材,转过身来,就看见宗主失魂落魄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