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确实是招人嫉妒的。
但若说生气,他?其?实没?有?,最多是讶异于肖墨白和碧水派对青云宗的态度罢了。
毕竟当年碧水派的前任掌门与师尊的关系甚好,掌门去世后碧水派一度衰微,当时也?只有?他?们师兄弟念着旧情?一直帮助着碧水派,虽然并不求回报,但肖墨白如此作为,也?实在令人寒心。
庆阳又给肆无音倒了一杯茶:“好了三师弟,人心易变,我们当初帮他?们就没?有?要他?们报恩的意思,肖墨白反咬我们一口也?只能说明他?们自己品行不端,与我们何干?”
“他?们既然这?般对我们,那我们索性丢开手,不必理会他?们就是了。”
邓寻默默点头,手中的龙吟被他?擦得锃亮。
可肆无音的眉头依旧紧锁:“师兄,你刚回来怕是还不知道,他?们这?几日正在商量重建仙盟之事,还要推人做那仙盟盟主。”
“当时他?们提出来的时候,我作为青云宗的代表就没?开口说话?,想先听听话?音,谁知道,”肆无音一摊手,“嘿,你就说奇不奇怪?还是那肖墨白,率先提出让大师兄去做那劳什子盟主。”
庆阳手一顿,本来他?跟江云汀的想法还挺一致,碧水派不想跟青云宗一起玩了便罢了,青云宗不缺盟友。但听肆无音这么一说,心头无明暗火一升。
“我是看不懂了,”祝文华顺手帮江云汀按揉太阳穴,插了一嘴,“他?到底想干嘛?”
“说来也?是奇怪,”庆阳把玩着师兄给他?带的礼物玉箫,“最近出了不少事,怎么桩桩件件的就冲着师兄来呢?”
肆无音一想有?理,也?不由皱紧眉头。
“我是知道魔界出了挺大的事,那个墨长?老突然暴毙死?了,死?相凄惨,简直用千刀万剐才可以形容。”庆阳慢悠悠喝了口茶,“现在查到似乎是修真界里的人动的手,师兄当时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的确有人在故意挑起两族争端。“
“我只知道这?仙盟盟主是个烫手山芋?*? ,大师兄可千万别接。”邓寻也?开口道。
江云汀听邓寻说了这?话?倒是笑?了:“看来往日我是逞英雄逞过?了头,所?以阿寻特意要叮嘱我一番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一扫方才的焦灼凝重,变得轻快了些?。
江云汀轻轻拍了拍祝文华的手,让她去坐着喝茶。
“接不接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江云汀把一只手收回到被子里,这?才发现那条腰带露了一些?出来,不动声?色地把它扯回去,又用手指细细描摹着上面的祥云纹,定了定心神,“在其?位谋其?事,这?个位子也?确实是我来接手最为合适。”
肆无音捏了捏拳头,发出关节碰响的声?音。
“眼下魔族与人族虽然暂且相安无事,但你们都看到了当日的场面,人、魔的矛盾已然十分尖锐。”江云汀想起那个人的话?还有?些?犯恶心。
“‘铲除人魔混血’这?样的混账话?都说出来了,即便在场的人当时没?有?人敢附和他?,但难免其?中一部分人的心里没?有?动过?这?些?念头。”
江云汀叹了一口气:“若我做了盟主,或许能缓和一二。”
庆阳把茶杯放下,薄薄的瓷面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祝文华走上前,蹲下身子去拉着他?的手,眼底尽是担忧。
“师兄……你不要去做那盟主好不好?再合适都不要去做。”
“且不说你的身体,便是……”祝文华顿了顿,嘴里的话?转了个弯,“总之,不要去做好不好?那么多青年才俊呢,而且,既然肖墨白那么主动,那就让给他?呗!”
江云汀失笑?,祝文华很?久没?说过?这?样任性的话?,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揉她的头,却又顿住,恍惚了一阵。
师妹长?大了,头上梳着发髻,还簪着他?送的玉簪,不再是小时候可爱的双丫髻了。
他?收回手,摇了摇头。
这?段时日他?总是想起从前。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庆阳轻手轻脚合上了殿门,拉着祝文华走到一边。
肆无音不明所?以,但师兄弟间的默契还是有?的,揽着邓寻的肩膀就去找青鸟去了。
庆阳面容严肃道:“文华,方才你险些?就说漏了嘴。”
祝文华别过?头,拽了一把手边的野花:“二师兄……我心里实在是烦。”
“或许,那日我就不该守在秘境的出口,”祝文华蹲下身子,满是痛苦地双手抱着头,使劲儿地捶打着,“那我就不会发现沈眠晋阶的时候,泄露出来的仙骨的气息。”
“那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沈眠不会去修魔,师兄也?不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庆阳握住祝文华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祝文华还在挣扎,他?干脆把她抱在怀里。
“文华,你不要这?样。”庆阳努力安抚她,“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