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洲懒洋洋地靠在办公椅里,一面翻阅着文件,一面不在意地说:“皮外伤,缝了几针而已。”
孟梁又道:“李勤说,是钟符干的,当年钟家被调查的时候,他不是被他爹妈送出国了吗?怎么跑回来了?”
陆行洲眼皮也没抬一下,翻看着文件淡淡地说:“在拉斯维加斯赌钱,输光了他爹妈给他留的财产,还欠了一大笔外债被人追杀,在国外待不下去自然就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孟梁好奇地看着陆行洲。
他看着陆行洲平淡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突然想到什么,惊讶地道:“所以他在国外赌钱被人追杀不会也是你给他下的套吧?陆行洲,这都好几年了,你不会从来没打算放过他吧?”
陆行洲没否认。
他仍然平淡地翻看着文件,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孟梁知道自己猜中了。
当年沈诚越给沈灵珊下药送到钟符的床上,虽然沈灵珊自己机警逃过一劫,但受到的惊吓也可想而喻。
她独自拿着刀在乡下的招待所躲了好几天,不敢求助任何人,最后是陆行洲找到了她。
他早该猜到,以陆行洲对沈灵珊的感情,他就不可能放过钟符。哪怕他当初侥幸逃出国了,陆行洲也从来没打算放过他。
这样一想,他就知道为什么钟符会直直地冲着陆行洲去了。
他问道:“所以他是不是知道了是你给他下的套,害得他输光家产还被国外黑手党追杀。”
陆行洲淡淡地道:“是我把他按上赌桌的吗?还是我买通了黑手党追杀他?”
孟梁心想,您陆总想搞个人还不容易。
他看着陆行洲这样平静的样子,忽然想到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他震惊地看向陆行洲,问道:“不是,你昨天该不会是故意让钟符刺伤你的吧?他一旦伤人,旧罪新罪并罚,刑法就会判得更重。”
陆行洲仍然没否认。
孟梁就知道自己又猜准了。他震惊又难以置信,望着陆行洲道:“陆行洲,你爱沈灵珊爱到这种程度了吗?不惜以身入局,也要给沈灵珊报仇。”
昨晚李勤给他打电话说陆行洲被人刺伤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
别说昨晚那场合,陆行洲身边不知多少保镖跟着,就算没有保镖跟着,以陆行洲的身手和敏捷,钟符那种酒囊饭袋,别说是刺伤陆行洲,就连靠近他都不可能。
如今想来,唯一的解释就是,陆行洲是故意让钟符接近他,故意让他刺伤他,到时候旧罪新罪并罚,钟符这辈子就别想从牢里出来了。
把所有的事情拉通以后,逻辑一下子就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