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她学校,无意听见那两个路人说,沈灵珊打架挂了彩,应该没办法参加比赛
。
他这会儿回忆起来,才发现自己昨晚气得脑子都不清醒了,居然随便听信那两个路人的话。
但是不该说的话今早也说出去了,他也实在拉不下脸去哄沈灵珊回来。
越想越心烦。
他坐在阳台抽完一支烟,然后才摁灭了烟头回屋去洗澡。
托刘姨“勤劳仔细”的福,晚上睡在完全没有沈灵珊香味的床上,他破天荒地失眠了。
半夜烦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床头柜上摸烟盒的时候,目光忽然落到床垫和床架的夹缝间。
夹缝间仿佛有个熟悉的东西。
他伸手去摸出来,展开一看,果然是沈灵珊的内衣。
也不知道是哪天晚上脱掉之后掉进了床垫和床架的夹缝之间。
但这会儿让他看到沈灵珊的内衣,跟让他看得见摸不着有什么区别。
他顿时更烦了,明明想把内衣扔床边的脏衣篓里,但不知怎么鬼使神差攥在了手里。
他靠在床头抽了半支烟,最后把烟头摁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
这晚注定失眠,他抽完烟索性起身,到浴室冲了澡,然后到书房去处理公事。
*
一月三日,沈灵珊在纽约歌剧院比赛。
以往她无论去哪里演出或者比赛,不管妈妈来不来,她都会给妈妈演出的票,并且给她留一个第一排的位置。
但这次没有了,她没有告诉妈妈她要参加比赛,更没有再给她留位置。
在后台化妆的时候,她看到别的同学都有妈妈陪在身边,以往她会很羡慕,会想妈妈要是也在她身边陪着她该有多好,但她现在不会了。
她不再期待她妈妈的爱,自然也不再羡慕别人。
她自己化好妆换好鞋子,就径直到舞台旁边去候场。
她今天有一场独舞,抽签抽到第三个出场,所以要早点到前面去候场。
她从小参加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比赛,对这种场合已经见怪不怪,完全不紧张,所以当她候场的时候,从舞台的幕布旁边,看到一道熟悉身影从剧院左边的大门走进来。
那道英俊挺拔的身影,她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谁。
他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男人,不认识,但显然两人是一起来的。
他们的座位在后排,两人坐下来后,时不时在交流什么。
沈灵珊站在幕布旁边,当她发现陆行洲朝她看过来时,她白了他一眼,然后挪到幕布后面去。
确定陆行洲看不到她了,她没忍住弯起唇角笑,心里不自觉地有点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