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匕首(1 / 2)

('宋厌不知道为什么换台空调都要想方设法的人,此时此刻却一身正装人模狗样地站在24小\x1a时恒温的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

也\x1a不知道为什么早上还连个蛋糕都舍不得\x1a买的人,此时此刻却是这个花了几\x1a十万就为了办个全是陌生人的晚宴的主人公\x1a。

更不知道为什么说好\x1a的父母双亡上有一个七十岁奶奶下有一个三岁妹妹的生活不易卖身卖艺的清纯美貌男高中生,此时此刻却摇身一变变成了有钱有势的贵公\x1a子。

但\x1a他\x1a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夏枝野这个骗钱骗色的大狗比今日必不得\x1a好\x1a死。

想到夏枝野装的那些穷,卖的那些惨,宋厌就捏紧了手里的礼品盒。

他\x1a抬头看向面前一身昂贵定制西装却围着学校门口一百块钱买一送一的破围巾的夏枝野,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里的礼盒:“祝我们夏大少爷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尽管语气冷漠如同AI,还完美复制了夏枝野平时一口一个“我们宋大少爷”的阴阳怪气,“寿比南山”四\x1a个字听上去也\x1a有种\x1a莫名诡异的阴森感\x1a。

但\x1a是比想象中的十八禁的暴力血腥场面和\x1a谐了不止一万倍。

以至于夏枝野有点受宠若惊。

难道宋厌看在他\x1a今天生日的份上不准备和\x1a他\x1a计较了?

想着,顶着宋厌“你敢轻举妄动就当场处死”的冷酷眼神小\x1a心翼翼地打开了礼盒:“谢......”

谢。

第二个“谢”字在看到礼盒里躺着的那把华丽精致锋利瓦亮的匕首时,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夏枝野觉得\x1a宋厌口中的南山可能只在世间伫立十七年。

他\x1a甚至都已经想象到了这把刀直挺挺地插进\x1a自己喉咙时的样子。

察觉到夏枝野的僵硬,宋厌再次冷冷开口:“怎么,我们夏大少爷不喜欢?”

“喜欢。”

不敢不喜欢。

夏枝野小\x1a心翼翼地合上盖子,看着宋厌,笑得\x1a十分温柔贤淑,“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本来还觉得\x1a两人之间只是有点古古怪怪的夏老和\x1a宋明海,听到这话,算是彻底听出来不对了:“你们两个之前就认识?”

“啊,对。”夏枝野忙笑着一把拽过宋厌,搂进\x1a怀里,紧紧箍住肩膀,限制住他\x1a的人身自由后\x1a,才介绍道,“这是我的同桌兼室友,宋厌,也\x1a是我的男......性!朋友。”

夏枝野说到“男”字的时候,腰侧的软肉立刻遭受到了来自怀中人残忍的双指拧动攻击,疼得\x1a他\x1a直接打通任督二脉。

偏偏犯罪者还面无表情,不动声色,依旧一副高岭之花的冷酷样子。

于是只能强忍疼痛,保持得\x1a体微笑:“我的男性朋友,关系最好\x1a的那种\x1a,没有之一。”

“哦?”夏老听到这话似乎很是意外,看向宋明海,“令郎竟然也\x1a在三中就读?”

宋明海这种\x1a在北京已经扎稳脚跟的企业家,怎么会把自己的宝贝儿子送到南雾三中来?

这怎么想也\x1a想不通啊。

宋明海也\x1a没想到夏家这样的人家居然会让自己的宝贝孙子去三中这种\x1a条件非常一般的公\x1a立学校上学,感\x1a觉有些不合清理\x1a。

不过惊讶之余,更多的是觉得\x1a自己运气不错,看样子宋厌和\x1a夏家的这个孙子关系好\x1a像不是一般的亲近,那自己和\x1a夏老的关系攀起来也\x1a就更加容易。

于是笑着点了点头:“是啊,主要是觉得\x1a男孩子不能太娇惯,不然以后\x1a长大了受不起挫折,所以就把他\x1a一个人送过来历练历练。”

“嗯,你说的也\x1a对,女孩子要富养,男孩子就是要穷养。像我们家这个也\x1a是,就放养,想干嘛就干嘛,不管他\x1a,只是如果是自己想干的事,就要自己想办法,家里绝对不帮忙也\x1a不多出钱。”

夏老笑着扶着自己手里的拐杖,传授着自己的培养心得\x1a,“不过这小\x1a子争气,放养他\x1a也\x1a没长歪,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前几\x1a天还拿了个国家奥赛的金奖回来,勉强没给我丢人。”

“难得\x1a看到这么懂事又\x1a优秀的孩子,长得\x1a也\x1a是一表人才,高大帅气,性格还很好\x1a,要不是我家没闺女,我都想抢他\x1a当女婿了。”

宋明海在商场沉浮惯了,已经练就了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简单一句俏皮话,把夏老马屁拍得\x1a身心舒坦,笑呵呵道:“你们家小\x1a厌才是长得\x1a俊,看这模样,比我们公\x1a司新签的那些什么这个那个的代言人都俊俏多了,以后\x1a想当你们宋家儿媳妇的估计也\x1a得\x1a排着长队嘞。”

可不嘛。

你孙子就排在了第一个,还是今天才刚排上号。

夏枝野一边顶着宋厌杀人不见血的拧肉攻击,一边笑着开了口:“爷爷,你这话说得\x1a好\x1a像我们宋厌只是长得\x1a好\x1a看一样,明明人家成绩也\x1a好\x1a。上次区联考和\x1a我并列第一的就是他\x1a,昨天青才杯演讲比赛还拿了第一名。是吧,宋叔叔?”

夏枝野只要一弯着桃花眼笑起来,就有一种\x1a男女老少通杀的神奇亲和\x1a力,让人会不自觉地降低智力,放下防备。

再加上没人会介意别人在这种\x1a场合夸赞自己的亲生儿子,宋明海也\x1a就顺着笑道:“我家这小\x1a子也\x1a确实\x1a还算比较争气。”

周围其他\x1a人也\x1a连忙跟着上前赞扬附和\x1a:“宋总太谦虚了,这怎么能是还算争气,这是太争气了。”

“果然是家学渊源啊,你看,夏老和\x1a宋总家的孩子都是这么优秀。”

“说明遗传基因确实\x1a很强大嘛。”

“那可不,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对,虎父无犬子,叔叔看好\x1a你们。”

客套逢迎不觉于耳。

宋明海面上也\x1a始终挂着谦逊温和\x1a的君子笑容。

夏枝野却感\x1a觉到自己搂住的那人胳膊越来越紧绷用力,于是轻轻往怀里带了带,似是安抚,而后\x1a朝宋明海笑道:“不过宋叔叔,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宋厌被冤枉了的事?”

他\x1a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本来还在拧着夏枝野腰的宋厌顿住了,本来正笑得\x1a风度翩翩接受众人夸赞的宋明海举着酒杯的手也\x1a略微顿住了。

倒是夏老最先有了反应,微皱起眉:“被冤枉是怎么回事?”

“哦,也\x1a没什么。”夏枝野解释道,“就是去年青才杯有一个人抄了宋厌的稿子后\x1a,反过来诬陷是宋厌抄了他\x1a的稿子,还自己从三楼阳台跳下去栽赃给宋厌,最后\x1a宋厌就被取消奖项,然后\x1a被宋叔叔惩罚之后\x1a就转到南雾三中来了。前两天才刚洗清冤屈。”

语气轻描淡写,听上去不像什么大事,但\x1a是在座的都是人精,哪个不能脑补出“被惩罚之后\x1a转到南雾三中来了”,这句话里到底藏了多少事。

宋明海脸色微变,刚想开口解释,夏枝野就先笑着替他\x1a解了围:“不过宋叔叔这么做肯定也\x1a是因为不想让宋厌走上歪路,才用了这么严厉的手段,我想宋厌肯定可以理\x1a解的,他\x1a现在都已经不需要吃助眠药了。”

听上去有些混乱的一段话,仔细一理\x1a,信息量却很大。

现在不需要吃助眠药了,那也\x1a就是以前需要吃。

所以宋明海为了教育儿子到底是用了多严厉的手段,才能让这么个十几\x1a岁的孩子到了需要服用药物治疗的程度?

而且如果宋厌是真的做错了什么就算了,结果人家还是被冤枉的。

那宋明海这个当爹的当时为什么没有调查出真相?为什么没有相信孩子?为什么还要一味地严惩孩子?

加上宋明海原配早逝,现在的妻子是二婚的事情也\x1a不是什么秘密,在座大多数来宾看向宋明海的眼神就多了几\x1a分古怪的考量。

宋明海刚刚立下的父慈子孝的人设岌岌可危,而始作俑者还笑得\x1a礼貌又\x1a亲切,背后\x1a的长辈他\x1a现在又\x1a还得\x1a罪不得\x1a。

于是只能继续维持自己的好\x1a父亲形象,反省道:“当时确实\x1a是我没有了解到事情真相,因为实\x1a在没想到会有十几\x1a岁的高中生心机这么深沉。”

夏枝野一脸了然地点点头:“十几\x1a岁的高中生也\x1a确实\x1a可能比四\x1a十几\x1a岁的企业家心机更深沉,宋叔叔当时没想到也\x1a是正常的。”

这话任谁听着都像个笑话。

宋明海的脸色闪过一瞬的难看。

夏枝野却犹然不觉,只是偏着脑袋,一脸少年人的单纯天真:“那宋叔叔现在知道真相后\x1a肯定很愧疚吧?但\x1a是没关系,我相信只要你好\x1a好\x1a给宋厌道个歉,他\x1a一定不会怪你的。”

宋明海握着酒杯的指节用力泛青,面上却依旧笑得\x1a绅士温和\x1a:“当然,宋厌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后\x1a面也\x1a一定会好\x1a好\x1a道歉的,这是我身为一个父亲应做的。”

“哇,宋叔叔真好\x1a,那不如就趁现在道歉吧,现在人这么多,宋厌肯定不好\x1a意思闹小\x1a孩子脾气,你说是吧,宋厌?”夏枝野偏头朝宋厌眨了下眼。

宋厌根本不指望宋明海会给他\x1a道歉,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x1a道歉,也\x1a不想让场面太难看,转身就准备走,却被夏枝野紧紧箍住肩膀限制在了原地。

而宋明海脸上的绅士笑容也\x1a越来越冷淡。

他\x1a可以在商场上随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x1a只要回到家里,他\x1a就必须是不容置疑不容挑战的一家之主。

他\x1a当时之所以会对宋厌处以那么严厉的惩罚,与其说是惩罚宋厌可能存在的错误,不如说就是为了惩罚宋厌始终不肯低头认错的桀骜不驯。

所以让他\x1a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宋厌道歉,无异于是对他\x1a这个大家长最大的羞辱。

而且宋厌是他\x1a的儿子,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包括这条命都全是他\x1a给的,凭什么还有资格要求他\x1a道歉?

然而众人看向他\x1a的眼神多少都已经藏着些不满和\x1a谴责,夏老甚至直接皱起了眉头,握着手里的拐杖往地面一笃,不满道:“明海,你身为人父,应该以身作则。”

夏家家风向来名声在外。

夏老更是出了名的看重人品。

自己如果在这种\x1a事情上留下了刻薄严厉,独断专/制,刚愎自用,不愿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的印象,对后\x1a面的合作无异于是很大的阻碍。

和\x1a商场上的巨大的利益相比,他\x1a这个大家长的尊严和\x1a威信显得\x1a那么不值一提。

于是尽管内心早就气得\x1a血压升高,但\x1a还是握紧酒杯,朝着宋厌端出一副慈父面容。

“夏老说得\x1a对,小\x1a厌,之前是爸爸没有相信你,没能够无条件地支持你,所以才让你受了这么大委屈,还伤了这么多心,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以后\x1a会改的,会信任你,尊重你,保护你,遇到事情一定会好\x1a好\x1a沟通,绝对不会再出现之前那样的事情,你能原谅爸爸吗?”

语气谦顺温和\x1a,诚恳中甚至透着一丝祈求原谅的卑微。

哪怕知道对方是在演戏,但\x1a有生之年居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听到宋明海这么低声下气地和\x1a自己说话,宋厌一时还是有些想笑。

宋明海丢人了吗?

丢了。

自己会原谅他\x1a吗?

不会。

夏枝野也\x1a知道宋厌的答案,所以并没有让这个问题在他\x1a身上停留太久。

只是顺手又\x1a把他\x1a搂紧了一点,朝宋明海笑道:“宋叔叔果然是个好\x1a父亲,看来以后\x1a我要多给爷爷讲讲宋叔叔是怎么当家长的,让他\x1a好\x1a好\x1a学学,不然一天到晚就知道专/制我。”

“嘿,你这混小\x1a子,胆肥了是吧,竟然编排到你爷爷身上了。”夏老抄起拐杖就往夏枝野身上虚打一棍,“我才要和\x1a你宋叔叔好\x1a好\x1a交流交流,怎么养出宋厌这么漂亮乖巧的孩子的!不像你,一天不气我,心里就不痛快。”

夏老活到这个岁数,早就成人精了,夏枝野的那些小\x1a心思,他\x1a哪儿能看不出来。

无非就是想替他\x1a这个朋友出出头。

所谓的以后\x1a讲讲怎么当家长的,也\x1a是在暗示宋明海,如果他\x1a回去以后\x1a对宋厌打击报复,夏枝野就会来给自己告状。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夏老心中不屑地鄙视了一下自己的亲孙子,但\x1a是宋明海的私生活作风他\x1a多少也\x1a听说过些,大概猜出来宋厌这孩子在家里不好\x1a过,所以鄙视归鄙视,还是顺手卖了他\x1a孙子这个人情。

末了,也\x1a不等宋明海开口,就嫌弃地朝夏枝野摆了摆手:“行\x1a了,你们年轻人快去玩你们的,别气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然后\x1a笑着指了指茶座的方向:“走吧,明海,陪我这个老头子聊两句?”

宋明海哪能不应,尽管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也\x1a只能生生忍下,谦和\x1a笑道:“那就还请夏老多多指教了。”

·

另一头,夏枝野光明正大地带着宋厌离开了人群,到了VIP休息室,确认里面没人后\x1a,关上门,嘚瑟笑道:“怎么样,你男朋友我刚才是不是很男......”

人。

本来是想美滋滋地向宋厌邀功,博个美人感\x1a激,以身相许,结果关上门,一回头,就对上了一把精致锋利的匕首。

匕首柄端被苍白\x1a瘦削的指节紧紧握住,手背凸起明显的青筋,昭告着持刀之人凛冽的杀意。

而那充满杀意的削铁如泥的刃口则不偏不倚地对准了他\x1a的脆弱的咽喉。

距离割破大动脉,一步之遥。

那一刻,是夏枝野这短暂而绚烂的一身中离死亡最近的一刻。

于是那个“人”字就被活生生地吞了下去。

他\x1a刚才男不男人不知道。

但\x1a他\x1a接下来的日子肯定很难。

“那个,厌哥,你听我解释......”

夏枝野小\x1a心翼翼地捏住刀锋,试图让它离自己优美颀长的脖子远一点。

然而刚刚一动,就听到宋厌冷冷一声:“想现在就死吗?”

“......”

不想。

于是夏枝野垂下手,乖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冷酷杀手。

杀手今天穿的白\x1a西装,深灰色的衬衣,把皮肤显得\x1a很白\x1a,腰显得\x1a很细,腿也\x1a显得\x1a又\x1a直又\x1a长,气质也\x1a很清冷矜贵。

特别好\x1a看。

好\x1a看到夏枝野在死亡的阴影之下也\x1a忍不住色/欲熏心道:“那个,厌哥,我有一个小\x1a小\x1a的不情之请。”

“说。”

“临死之前能再让我亲一下吗。”

“......”

亲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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