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闻言,不顾礼仪,直直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青霜被吓了一跳,犹豫着是否要将人扶起来,见她摆了摆手,只好在宁娇身边蹲下,“姑娘头回练,已经做得很好了。”
“午后换上骑装护具,属下在马场等您。”
宁娇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僵硬地转过头看她,“青霜,你是宋濯手底下的人吗?”
青霜颔首:“是,属下是侯府家生子,自幼服侍二郎君。”
宁娇心说奇怪了,怎的前世不曾见过她。
“那你能带我出府吗?”
“这……”青霜脸色未变,强硬地拒绝,“姑娘实在想出去,可以试着去求二郎君。”
她做不了主的。
宁娇无声一叹,知道自己问过青霜,她转头也会和宋濯说的,“我晓得了,你也先下去休息罢,午后我会准时来的。”
“是。”
宁娇休息片刻,趁着院中无人起身回房,捧着茶杯猛灌了两大杯,方才坐下休息,白露从明康院回来。
“怎么样?大夫可给姨母看过了?”
白露:“回姑娘,已经看过了,家主也在的,便让大夫一道儿看了。”
“家主主母身体康健,并无大碍,姑娘可以放心了。”
“婢子将大夫送出了门这才回来的。”看着宁娇抬手不停地给自己扇风,白露满眼心疼,“姑娘辛苦了,婢子先叫水来给姑娘沐浴。”
“好,再备些热茶来。”
*
宋濯进到书房之时,周停云大咧咧地坐在书案后,双腿交叠搭在书案上,一派优哉游哉。
他啧了一声,居高临下睨着周停云,“腿放下。”
“你总算回来了。”周停云利落地起身,“临川,你救我一救罢。”
青竹端着托盘进门,给两人都奉上茶水,退到门外把守。
周停云将茶盏往外推了推,“今日我去皇城司做交接,张正清看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
“还有那徐霖,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这差事是我想接的吗?”
圣上下旨,他能拒绝吗。
“他们都听你的,你去帮我说上一说。为难我有什么意思。”
宋濯一撩衣袍在太师椅上坐下,“我如今只是一介草民,怎能帮得上你周侍郎的忙。”
“连你也想看我的笑话。”周停云哼了一声,“大不了我也去官免职,陪你一道儿。”
他拍上宋濯的肩,倚在太师椅的扶手旁,“咱们上战场一起,入朝为官一起,罢官也要一起才对,这才是好兄弟嘛。”
“起开。”宋濯声音清冷,“少来碍我的事。”
“你能有什么事,不是闲人吗。”周停云一动不动,“反正今日你不想个法子帮我,我是不会走的。”
“京中已有谣传你我是断袖,我不怕坐实这个谣言。”
宋濯额头青筋暴跳,隐隐有想要打人的冲动,咬牙道:“滚。”
周停云权当听不见,朝书房外大喊一声:“青竹,午间多备一双碗筷,我要留下……”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