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知颜琢磨了一会儿,便道:“若有人杀她,直接把她带到我庄子上,绿竹去善后。等待恰当时机,我再让小喜出来。”
绿竹在一旁点头,随后道:“夫人,夜深了,该歇息了,您总是这么熬于身子无益。”
影三行礼后就从窗口飞出,隐于夜色之中。
倒是绿茵,进来没见任何外人,反而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绿竹,绿竹笑着拍拍她的手,横竖今晚是她俩守夜,她再跟绿茵交待明白。
翌日,晨光明媚,春色撩人,院中美景如常绽放,章知颜用完早膳后,不见二小姐廖卿来,欲遣人去请。
正巧绿萝捧着一沓账本进来,“主子,不用叫二小姐了。管家刚来过,说二小姐被国公爷禁足一月,一月后再来学管理庶务。”
“怎么被禁足了?”章知颜有些惊讶,“昨日还好好的,下午我出府去,还看见她提着食盒往外书房送点心。”
她还以为国公爷对这女儿上心了,父女关系越来越好。突然想起昨日,廖卿跟她说的话,她明白了,“是不是二小姐说错话了?”
绿萝点头,轻声道:“奴婢问了在外书房伺候茶水的齐嬷嬷,她说没听到具体说了什么,只听国公爷发火,说莫再提,让二小姐回去禁足抄女则、女戒。”
章知颜听后摇摇头,“也是个性子倔强的,跟她说莫要在国公爷面前乱说话,她不听。”
想必是廖卿问了柳浪的事,国公爷才发了大火。原本世子廖川跟柳浪就不同阵营的人,廖卿确实天真了些。
绿萝有些好奇,“主子知道二小姐说了什么?”
“大逆不道之言,你也别问了。”
“是。”绿萝心想,自己跟齐嬷嬷关系不错,再去使一把劲,打听清楚。
却说护国公昨日在书房听及女儿询问柳浪一事,一夜辗转难眠,考虑诸多。虽将女儿禁足了,但心中也有其它想法,若真能跟荣国公府柳家成了亲家,也是门不错的姻亲,毕竟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国公府这样的百年公府是不能明确站队的,姻亲势力阵营不同,反而是好事。
因而,护国公今日下朝后,主动跟荣国公柳济源说话,言语之间打听起了柳府尚未有婚约的公子们。
荣国公倒也不扭捏,直接告诉护国公,府中诸位公子的亲事,他这个老父亲都能定下,可唯独柳浪一子,脾气、性子极差,根本不听长辈之言,拿捏不了。
护国公立时就明白了,荣国公这是婉拒,想想也是,柳浪这样年轻就是天子近臣,想定下这门亲事,不大容易。
问过总比整日悬心的好,国公爷算是死心了。
临近五月,日头越发热辣,玉琼院的仆妇们忙碌进出,有的换值各自去用膳,有的传膳进西次间。
绿竹让仆妇们摆上席面,章知颜在银盆中净过手之后,绿竹已替她布了几道菜,“主子尝尝,这道醋溜鱼片肉质鲜美无腥味,还有肉沫茄子是奴婢亲手做的,那道胭脂鹅掌是大厨房婆子孝敬的。”
“都是我爱吃的。”章知颜觉着这日子着实不错,廖川那厮不见踪影,自己又在府中执掌中馈,上头也没有需要请安的长辈,国公爷不喜后院女眷动不动找他,这日子比在当初娘家靖安侯府的强许多。
思及此,章知颜想要和离后独立门户的野心又坚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