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肆意打量的目光让章知颜倍感不适,她敛眉,移开视线,“没见过。”
她想起捡到的荷包,原先以为是哪家千金掉落的,现在想来可能大有来头,这东西对柳浪还很重要,既然如此,她就先藏着,兴许以后能跟柳浪谈个交易。
如今的她尚未和离,仍住在廖家大宅内,无法掌控外头的事,但若是能有个外边的助力,就方便多了。
柳浪收起笑容,肃容的他即使面容俊朗,也多了几分凉薄和戾气外显。
“夫人不必急于作答,想想清楚再说。”他端起青花瓷茶碗,抿了一口,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我一深宅妇人,出入皆有马车接送,仆妇跟随,没见过生人,更不屑捡旁人不要的东西。”章知颜站起来,她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身子有些晃,所幸,神志还是清醒的。
“我可以回府了么?”她蹙眉望着柳浪,眼中是不满和倔强。
柳浪微微挑眉,“可以。等世子夫人您想起任何线索,再来通知下官。夫人一介女眷往来不便,下官让侍卫送您回护国公府。”
“那就有劳大人了。”章知颜毫不犹豫转身,虽身体不适,但仍旧挺直脊梁,不想被任何人看轻了去。
柳浪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几不可见闪过一丝笑意。
他果真没有食言,派了一队探事监察司的侍卫们送章知颜主仆三人回护国公府邸,包括后到的一位太医。
如此大的阵仗,整个护国公府都震惊了,国公夫人夏氏还以为儿媳章氏犯了什么事。
等到太医替章知颜诊脉过后,夏氏才带着女儿廖明珠姗姗来迟,身后是一群仆妇跟随,那阵仗就跟要打架似的。
“还以为你尚在病中,结果就闹出这么一堆事儿,出去上个香,倒是让一堆外男送回来了。你如今是我们廖家宗妇,做任何事之前都想想自己的身份,想想护国公府的脸面。”夏氏对章知颜很不满,不过是靖安侯府旁支的女儿,表面记在嫡母名下,其实就是庶出。进门一年多也没怀孕,嫡孙带不好,儿子也整天往外跑。
廖明珠一向嫉妒章知颜貌美,自从章知颜嫁进来,她就一直阴阳怪气,现在更是逮到机会嘲弄一番,“嫂嫂想必是前几日风寒未愈,今儿个醒了就迫不及待出去散心,正巧遇到武德司的人。哎呀,武德司都是大男人,嫂嫂这般高调被外男送回,恐怕......”
章知颜躺在床上,小桌上放着粥和点心,她慢条斯理吃着,也不下床请安,也不搭理她们的话茬,自顾自说道:“儿媳身子不适,就不给婆母请安了。管家权,儿媳会交出来的。”
“你这什么意思?我说你两句,你就不服?”夏氏已习惯章知颜管家,她在一旁挑刺找茬,如今章知颜真不干了,她反倒不适应。
廖明珠扯扯她的袖子,“嫂嫂身子不适,就由女儿代劳吧。”
“也是,你也快定下亲事了,是该学学如何管家理事。”夏氏想起廖明珠的亲事还没着落,高不成低不就。又想起嫡子还未有子嗣,不由暗骂章氏。
“也罢,你好生歇着吧。”夏氏带着廖明珠一起离开,连刚上的茶都没喝一口,本来,她们也不是真心来探望章知颜的。
“主子,您多吃些。”绿竹又端上一碗药膳,“这是奴婢亲手熬的,没经任何人的手。”
章知颜拿着玉勺,很快就吃完,她要养好身子开始布局,“四月可有什么事?”
“主子,四月初三是文国公府赏花宴,您打算去么?”绿茵手里拿着帖子递给章知颜,“听说是特意办的,为的就是给文国公府七公子相看京中适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