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衡走过去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宫人,他的印堂发黑,心口泛紫,身上的确有被祟气侵染的痕迹,但那祟气显然已经被除掉了,宫女说这三日里即便是给这些宫人喂了汤药,可依旧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那口井在哪?”贺兰漪问那宫女。
宫女带着贺兰漪和宋少衡去到了后院,那些从井里打捞上来的尸骨已经被人挪走,只剩一处黑漆漆的井口。
宋少衡过去探查一番,那只赤金蛇镯从他手腕上蜿蜒爬下来,顺着枯藤爬进了井里,没一会儿又爬了出来,重新附到宋少衡的腕骨上。
“里面的祟气已经被除干净了,并未有遗漏啊,”宋少衡看向贺兰漪。
宫女也道:“刚出事的时候,茂才公公来过这里一次的,他在这里设过法阵,也说祟气已经除干净了。”
“那这就怪了,”贺兰漪重新走回含章殿前殿,看着外面的落雨,接着问,“给那些宫人服用的汤药可有问题吗?”
宫女回说:“秦太医给开的方子,茂才公公也看过,那些汤药都是御药院送来的,想来应当不会有错。”
“药方没错,药也没问题,那就只能是——”宋少衡看向屋内正忙着四处巡视的小太医。
禁军立刻将那小太医摁住,都不用宋少衡用真言咒,那小太医就害怕地把所有的事全部交代清楚了。
他说是荣国长公主给他银钱,要他往御药
院送来的汤药里下毒害死这些宫人。
贺兰漪蹲下身,问道:“她不是个疯的吗?你若是敢信口胡说,随意攀咬,我就把你送进皇城司里去审问。”
“不是!”小太医跪在地上信誓旦旦道,“郡主,她不是疯的,她给我银钱,告诉我说要我往那些汤药里加断肠草的时候,精神正常地很,一点也不像是个疯子。”
“那她可说她为何要害死这些宫人?”贺兰漪继续问。
小太医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贺兰漪直起身,不耐烦地拍了拍手,漫不经心道:“拉下去吧。”
禁军抓着小太医的胳膊,就像是提着一只小鸡崽,小太医见贺兰漪来真的,立刻嚎着嗓子踢腿挣扎道:“郡主,我说,我说!”
“等等!”贺兰漪冲禁军摆了摆手,那个小太医又被禁军拉了回来,“说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