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春无语的看着她娘和大伯母,不知道奶奶和爹去哪儿了,她环顾院内,不愧是大户人家的院子,清幽安静,像个避世的竹林。
土坯都被翻了一遍,玉兰鲜少出府,也跟着傻愣愣的看,总之就是姑娘去哪儿,她就去哪儿,就是个跟屁虫。
四人一直到回家都没等到奚满粮和奚老太回来,云氏也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只知道清晨来了一波人将二人请走了,说是太老爷有请。
奚春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忧心忡忡:“完了,爹那个混混样子,外祖父肯定万分嫌弃。”
薛明珠也有些着急:“这死鬼,平日黏我黏的要死,也不来找我,真是看花了眼。”
枝露笑着宽慰:“大小姐和姑娘别担心,老太太和太老爷是极好的人,定是留人多问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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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便说回那边,奚满粮是个懒虫,不睡到日上三竿定是不行,早晨天刚蒙蒙亮,巷口便传来铁牌子的敲打声,他被一阵尿意憋醒,谁料刚解决完大事,就见院子里候着一个穿灰色长袍对襟连衫,身子瘦削似烧火棍的男人。
奚老太端了茶水小心翼翼的伺候,生怕唐突了贵客。
男人简单介绍自己是薛家太老爷院子里的内知,特意请奚老太和奚满粮二人到“一窟鬼”茶楼相见。
奚满粮和奚老太对视一眼,心中都直打滚,但死猪也得开水烫,随意叮嘱云氏一句便离开了。
二人跟着这位内知坐上狭小的马车,经过弯弯绕绕的道路,到了万相国寺附近,街道上早簇满了人。
奚老太看着气派的茶楼,在看看自己这灰布衣裳,只后悔没穿件体面衣裳,早知道插两根钗子算了。
可奚满粮却兴奋极了,眼珠子滴溜溜的四处瞧,等到被人带进屋子就见一面容严肃,气势极其逼迫的老人,他身边坐着一慈眉善妇的老太太,二人穿戴皆不菲,不用想便知其身份。
奚满粮眼神一亮,二话不说,扑腾一下跪倒在二老面前,重重磕了好几个响头:“爹,娘,女婿给您二老磕头了。”
随后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包茶叶,恭恭敬敬的递上去:“爹,娘,往来匆促,见面礼下次必定备齐,还请笑纳。”
对面二老被吓的差点跳起来,他们何曾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都是出生书香世家,需要经过一系列的礼节方能改口,何况还没承认他这个女婿。
奚老太见状有些得意,内心竖起好一阵大拇指,说实在的她这小儿子贪懒馋吃,但眼力见还是有的。
老太爷双手交叠,冷哼一声:“你就是奚满粮,明珠的夫君。”
奚满粮嬉皮笑脸的应答:“是我呀,爹,我和桂花可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自小一起在山坡上割猪草,我还帮她割了。”
奚老太嘴角抽了抽,蒙鬼去吧,两个懒蛇还割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