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此举,让她又多了一分信心。
只是她接下来的话,没有任何根据,只是她的直觉。
林知夏铺平纸张,蘸上笔墨,清亮地双眸看向对方。
柳玉感觉自己的心漏了一拍,年轻就是好啊。
“我......虞妹妹之前给我留过一封信。”
柳玉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
林知夏打开,娟秀流畅的簪花小楷跃然于纸上,字迹和虞姑娘屋里的书稿一样,确实是她的笔迹。
“你看过吗?”
柳玉点头:“我识字的。”
看过内容后,林知夏拧眉:“她要把自己的全部积蓄都留给小豆芽?为什么?她知道自己会出事吗?”
“不是,”柳玉摆了摆手,随后又皱起眉,“但也可以这么说。就是一个月前,隔壁瓦子有个女姬被打死了。
她担心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就跟我说,要是她也出了意外,就把银子留给小豆芽,让她赎身。
这封信是一早写好的,她担心别人不信我,就特意留了书信,还画了押。”
乍一听,这理由好像没什么问题。
可一语成谶,现在这封信,就是一封遗书。
“你不觉得奇怪吗?哪有人好端端地想起写遗书?”
柳玉深有同感:“我当时也说不吉利,还拉着她拍木头,觉得她杞人忧天。可这信她一早就写好了。”
“案发时你没拿出来,是担心这遗书,会让我们怀疑她是凶手?”林知夏一边记一边问道。
柳玉连连点头:“我就是怕这个,可这两天捕快去瓦子问了好多事,我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瓦子里的人都说虞妹妹心机深,潜伏这么久,原来是来复仇的,可我知道不是,我们俩认识快十年了,她的个性我再了解不过。
如果要杀赵弘,她有很多机会,杀了人再逃都可以,不会选择这样惨烈的方式。
我们虽身陷泥潭,却一心向阳,从来没有放弃对未来的希望。”
柳玉说到这,眼泪哗哗直流。
林知夏拿出自己的汗巾,递过去。
葛布粗糙的手感让柳玉的心情平静下来。
“我这两日想了很多,近两月她食欲差觉又少,之前总以为是天热的关系,可如今想来,前几年更热,她也没这种情况。
她的反常,就是三个月前开始的......”
“柳姨,你来啦!”
柳玉的话被打断。
小豆芽跑进院中,一边跑一边举着手里的糖。
阿昼没有拦,她一把扑进柳玉怀里。
“我想于妈了,我想回瓦子。”
林知夏注意到,柳玉神色有些不自在,她将小豆芽的身子扶正。
“等案子破了,你就能回去了。”
“那还要多久?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怕我会和虞姐姐一样躺板板。”
林知夏和柳玉均是一愣。
林知夏把人拉到自己跟前:“你怎么知道柳姐姐来了?”
“差大哥说,有个漂亮的娘子来了,我就猜到是瓦子里的人来了。
大人,我跟你说,我去过那么多地方,瓦子里的姐姐是最漂亮的,以后我也是最漂亮的。”小豆芽很是骄傲。
看着她略带稚气的话语,林知夏叹了一声。
勾栏瓦子那种地方,长得好看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