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叫影三。”林知夏心里一松,这人是孟俞的心腹,盯几个衙役肯定可以。
“今晚地牢值守的李勇,还有另外四名衙役......都给我看牢了,若发现他们形迹鬼祟要与人偷偷见面,一定要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影三皱眉,对方说的有些笼统。
“你说的形迹鬼祟,和嫂子偷情也算吗?”
林知夏一愣,这不会是李勇的八卦吧。
不过,她回答的却是斩钉截铁。
“算,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和小孩,就算是那种情况,你也要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然后呢?”
“如果他们说的真的涉及到很重要的案子,不需要我说,你会知道怎么处理。”
影三略带疑惑的下去了。
其实林知夏可以将这五个人直接关起来,阻止消息泄露的可能。
但是,若这五人中真有一个是探子,正好可以借机清除,有影三盯着,也不怕消息传出去。
林知夏脚步匆匆地赶回签押房,宋大正在吃饭。
她找出吕婆子的口供,又把崔衙内账册的历年小结默写下来。
刚刚薛永良说他知道对方的仓库在哪,林知夏突然就想到了崔衙内的账册。
年结小计里,入库和出库的数据是对不上的,只是差距不大,在一百以内。
薛永良垂死挣扎,这是他最后一张王牌,想来不会有假。
或许这个差额,就是薛永良偷了。
有了这个思路,林知夏想起了吕婆子的口供。
她是薛永良的邻居,走街串巷卖冰糖葫芦的。
她的口供里提到,曾两次看到薛永良从城南清化坊朱家桥瓦子后巷出来。
当时,他们都以为,薛永良是去那找乐子的。
毕竟他那位外室,也是通过瓦舍认识的。
所以,他们并没有觉得奇怪。
现在想想,或许会有蹊跷。
宋大刚好吃完饭走进来。
林知夏问道:“这个朱家桥瓦子,平日里都有些什么节目?”
“那里依水而建,是脚夫、水手聚集的地方,最有名的就是《河夫号子》里水手们雄浑有力的唱曲,还有剧目《水傀儡》。”
林知夏记得,那名艺伎说过,薛永良喜欢看世家的恩爱情仇,喜欢听吴侬软语。
朱家桥瓦子明显不对薛永良喜好。
“那里有水手,那肯定有船咯?”
“当然,他们有好几艘大船,《河夫号子》有一场戏就是沿河而上。”
这么说来,如果把兵器藏在船里,趁着夜色运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林知夏双眼迸发出异样的神彩。
宋大见状问道:“大人,你发现什么了?”
林知夏看了一眼宋大:“等我确定后再跟你说,你有办法找到江成吗?”
“这个时辰,江大人可能回家了,我可以带您去他家。”
宋大驾着马车,带着林知夏来到了江府。
一问门房,门房说江成并未回来。
这种关键时刻,他不在府衙,也没有回家!
林知夏正纠结,若朱家桥瓦子真有问题,凭自己这点三脚猫功夫,去了就是打草惊蛇,说不定把自己搭进去。
可她现在很着急,很想趁着天黑去探一探。
宋大见对方一脸纠结,不由问道:“大人是不是信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