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行业的交流群里也不乏有人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一开始就没打算下场。
陈总在群聊里一言不发，像是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
饶是如此, 路翎依旧有所怀疑, 虽然姓宋的是个蠢货，但对方的公司里其他人又不是吃素的, 怎么会纵容那个蠢货妄自尊大到现在这个地步？
总不能真的全都被那个从头到尾只有ppt和所谓的“预测数据”勉强能看的商业计划给骗了吧。
有时候也会觉得如果竞争对手的智商水平太低拉低了自己的档次的。
对方的公司在一夕之间濒临破产，宋俶要赔付一笔巨大的钱款, 本身还为了这个项目欠了银行贷款, 他瘫坐在办公椅上，久久不能冷静下来。
外面的助理只听得见哗啦啦的一阵响声。
宋俶把所有桌面上的摆件全部发疯似地推到了地上，神态似疯似癫，砸完了东西以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公司的股票情况, 一片绿色的汪洋大海, 他颤颤巍巍地想要拿起速效救心丸来吃, 却直接昏了过去。
其他的秘书们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立刻喊来了救护车把他拉走。
银监局雷霆般的一击让整个即将发热过载的市场终于冷静了下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路翎慢悠悠地拨通了陈总的电话。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了电话，陈成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如今这个地步，国家的管控政策出台的太快，完全不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上面的每一条规定几乎都是先前他踩着明暗交界线卡住的地方，当时没有规定可以在边缘起舞，可现在草案出了，他那些擦边的东西自然也就必须改正。
在这种情况下，勉强稳住宋俶已然不易，可为什么路翎会给自己打来电话？
“路总，您打电话过来是……？”
路翎轻笑了一声，开口道：“这个时候给陈总打电话，只是过来关心一下，毕竟当初是你主动找我说有方法扳倒商氏集团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先前的计划是不作数了？”
听出路翎言外之意的讽刺，陈成脸色一沉，他的“上面”完全没有告诉他关于新规的事情，他现如今的情况比宋俶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乎全部的身家都被套牢在里面了。
他从9点开始拨打上面的电话，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对方却来了一句“后果早就告诉你了，是你自己贪心的，怪谁？”
怪谁？
如果不是陈成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压了进去，市场上其他的那些人精会信这份计划书吗？
只有他自己都表现出来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才能够让其他人也跟着自己进坑。
电话那头出现一段杂音，过了一会儿后，刚刚说话的人又不情不愿地说道：“先前对付商氏集团和雁翎集团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如果你的进度良好，那我们也不是不可以出手救一救你的公司。”
这话说的高高在上，但事已至此，自己别无选择。
陈成压着嗓音说进行得很顺利，商赭和路翎两个人本就有竞争关系，甚至不需要挑拨，只是稍微提上一句有方法扳倒另一个，他们都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去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