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低呼一声,满眼含泪的回头看那支断香,还真不是好兆头呢!
第二日一早,季淮川兄妹入狱的热度一浪高过一浪,就在此时,范氏带着季星瑶在城门口施粥的消息不胫而走,将季星瑶入狱一事,摘得干净。
得到消息之后,季清弦正在喝茶,茶盏“咚”的一声落在桌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但很快她又平静下来,若是季星瑶这般容易被一踩到底,那前世自己就不会那么惨了。
来日方长,她得先沉得住气。
朝堂上的季城就不好过了,昨日一闹,坐实了尚书府要杀养女的事实。
饶是他在朝中根基稳固,也被不少大人弹劾。
萧无尘睨了一眼跪地磕头的季城,又抬眼看了看龙坐上的帝王,声音中带了两分伤怀,“钦天监曾有言,儿臣命格过硬,恐伤及双亲,儿臣自幼便不得与父皇母后亲近;
儿臣被忽略了这许多年心中不敢有怨,可儿臣毕竟是父皇的骨肉,不想竟有朝臣轻贱儿臣至此,在儿臣府前就敢杀儿臣的救命恩人,此举将我天家威严置于何地?”
季城跪地,恨不得将头磕破,“陛下!臣冤枉啊!犬子断断没有杀人之意啊!他昨日是去肃王府接小女的,没成想弄巧成拙,请陛下明察!”
“砰!”的一声,老皇帝将一摞折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季城!你自己看,你口口声声喊冤,难道这些大人都齐齐瞎了眼,冤枉你不成!”
季城被吓得一激灵,爬过去捡折子,小半是参他尚书府心狠手辣命尼姑虐待养女的,大半是参他纵子行凶,当街杀人的!
怎么突然一下这么多折子啊?
这几日朝堂之上,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啊……
是谁做的?谁害他?突然一下这么多折子参他,陛下定会龙颜大怒?
看来想要将长子全须全尾的从五城兵马司捞出来,怕是不行了!
他一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陛下!犬子无状,虽非有意,毕竟伤了小女,还请陛下重惩!”
他主动请罚,只求牺牲了长子,静慈庵一事就此遮掩过去!
毕竟长子只是失手伤人,于人品无碍,若追究起静慈庵之事,那就是品行低劣了。
饶是老皇帝是一代明君,季城也不禁狠狠的捏了一把汗。
老皇帝思量片刻,眉目舒朗几分,“毕竟是一府兄妹,罚的过重,恐伤了兄妹之情,就重责三十以儆效尤吧。”
“谢陛下隆恩!”
重责三十赔季清弦的一口血,所有人都觉得足矣,但萧无尘却不肯,他们何时将季清弦当做一家人了?现在出了事,倒一口一个小女的叫着了?
他微微回头,低眼睨着磕头谢恩的季城,季城心中咯噔一声,一声完了还未出口。
萧无尘就正言厉色的道,“父皇有所不知,季姑娘早已不是尚书府之女了,季尚书明里对外宣称季姑娘在府中养伤,暗里却将她遣送静慈庵中,让她受尽凌虐,浑身无一处好皮。
儿臣一向冷心冷情,战场之上剑下亡魂无数,可对待季姑娘这等孤弱女子,尚且心存不忍,季尚书若还当她是女儿,如何下得去这手?”
一席话说完,引得无数朝臣共鸣,若是他们府上有季清弦这等才学样貌的晚辈,他们捧着还来不及呢,除非是根本不想要了,否则哪里会让她受苦?
季城急急申辩,“陛下!臣冤枉啊,臣与夫人视养女为掌上明珠,细心教养多年,静慈庵之事,非臣与夫人之意,小女是被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