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又笑了起来。
在她甜蜜快乐的笑声里,安雁清压低声音,悄声反驳:“我才不是狼崽子呢,我是......”
声音太轻太微弱,后半截又湮没在刺耳的鸣笛声里。轻飘飘的,连同前面那些字,全都散落在风里,一吹就散了。
想到苏弥,安雁清立刻又想起她中午那些丧心病狂的混帐话。
苏弥的话犹在耳侧,安雁清也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仿佛有些哀怨,与自己的性格全然不符。
可她和钟楚领证这么多天,白日里从来都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钟楚办公,她就在旁边专心研读剧本,偶尔回应钟楚的问题。
两人总是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待着,这还是头一次,白日分别这么久。
那日她的突然昏厥来得措手不及,谁也不知道,那天竟是她陪着钟楚上的最后一天班。
再加上安雁清马上就要进剧组,可她偏偏被苏弥和钟楚束着手脚。白日里见不到她,晚上两人分住两房,能待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
眼看着时间一日日过去,届时,她们分隔两地,想再见一面就更难了。
明知这禁锢是负担,同时也是甜蜜,蕴含满了两人对她身体的看重和关心,安雁清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
她微微抿唇,心中思绪万千,嗓音依然平和:“苏姐中午还跟我说,我像那被你扔在家里,明知你冷心无情,却还是眼巴巴盼着你回来的小娇妻。”
钟楚被“小娇妻”三个字震得宛若五雷轰顶,立马止住笑,从手臂里抬起脑袋,声音一下大了起来:“安雁清?你,小娇妻?!”
这三个字,和安雁清的名字,乍一放在一起,违和感极端强烈。
简直像是突然有人告诉钟楚,林黛玉主动与鲁智深约战,进行激烈的扳手腕比赛。张飞和李逵骑着方轱辘的单车,手拉手进沙漠狂奔的既视感。
问就是两个字,荒诞。
钟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扒拉着手机问她:“安雁清,说到小娇妻,不是跟另一个身份更搭吗?”
安雁清被她笑得满心羞耻,勉强回了个“嗯?”
就听钟楚兴致勃勃念道:“《掌中宠:霸总的落逃小娇妻》《娇妻哪里逃》《娇宠小娇妻:总裁,夫人她又逃走了》”
安雁清不由皱眉,再皱眉:“钟大小姐,你平时都在看什么鬼东西?”
钟楚来了精神,工作一天的疲劳顿消,对手机说:“我是你老板,还是你老婆。论起身份来,我们可是跟这对狗血cp的身份完全契合。”
她拖长了尾音,慵懒笑着,故意逗她:“小娇妻,快来叫我一声钟总听听。”
安雁清银牙紧咬,克制唤道:“钟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