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做这样的事到底不好,云泆撑起身拿过床头的纸巾开始细细擦拭。擦完自己身上的又开始收拾地板,他平时不怎么干这活,眼下有点说不出的手忙脚乱。
黑蛇不明所以,一边蹭着旁边的东西蜕皮,一边忍不住把身体往云泆跟前凑。
云泆手上加快,擦地清洗一气呵成,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赃物扔进了洗手间的垃圾桶。但他裤腿上的水渍没那么快干,每走一步带起的凉意都在提醒他刚才做了什么。
“算了,”云泆抹了一把脸,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主动回到了黑蛇的包围里。
他刚站定杜潭和一众医生就突然出现在玻璃后。云泆霎时面色一僵,但他刚才确定自己没听到门外动静,所以这些人大概是才来的。
杜潭一无所知的在门外热情招手:“将军,我们看见上校在蜕皮了所以过来记录一下。”
云泆顿了顿,还没等他开口杜潭已经从顺如流打开了房门,看见黑蛇身上厚度将近四厘米的蛇蜕,所有人都惊呼不已。
“我的天,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蛇蜕皮,这蛇蜕也太厚了。”一个医生捂住嘴。
杜潭见状不由点头,他定睛细看后说:“这层蛇蜕厚应该也不是没原因的,闻上校之前有记录的蛇蜕厚度是一点五厘米,但你看,现在那些伤口都愈合了。”
其他人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而云泆刚才就看出了不同。黑蛇头部右侧原本有一道横亘鳞片的口子,但随着蛇蜕的翘开,那道口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神奇啊,”杜潭不由感慨,“要是这种生理机制也能被挪移到普通人身上,那这世界上也就没什么顽疾了。”
“如果当时那些实验数据还在,这事说不准真能成。”
云泆自他们进来后一直没开口,闻言抬眸岔开了话题:“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云泆的问题像是提醒,和造神计划有关的东西太敏感,杜潭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提。他立马正色,调出一旁的记录仪说:“目前上校各项指标已经趋于正常值,等到蜕皮结束应该就和受伤前无异了,但是什么时候脱离兽类形态我也说不准。”
云泆颔首,人多之后黑蛇像是知道避嫌一样不再紧紧贴着他打转,而是时不时用尾巴扫一扫勾一勾,通过这种方式突出自己的存在。
病房里设施完备,云泆索性坐下开始处理公务。杜潭原以为他会走,这会见云泆没有离开的架势只好跟其他医生一块站在门口木然看着变化的数据和跟前蜕皮的蛇。
他们离黑蛇的活动区域也不远,但这家伙没有给杜潭一伙人一个眼神,反而一个劲触碰撩拨云泆。
杜潭觑着眼前的蛇,莫名觉得它像一个狐狸精,而云泆则是那被蛊惑的君王,夸张点说,现在为了它是连军部也不去了,就窝在病房里陪蛇蜕皮。这想法太过抽象,杜潭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