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迟迟被闹钟吵醒时,房间里就剩她自己了。
窗帘没拉严,光线细细地漏进来,刚好落在床边。她动了动,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空气里还有段一黎留下的气息,是熟悉的沐浴露味道。她摸了摸旁边的枕头,有些皱,但已经没有温度了。
她坐起身,披着被子发了会儿呆,然后下床走到厨房。厨房的台面上摆着一张便签。
【早饭在锅里保温着。今天早上有会,我先走了。——段】
便签写得很规整,一点不像是做晚做了冲动之事的人。何迟迟拿起便签看了几秒,突然有点想笑。
「哎呦,现在开始装正经了。」
段一黎在晨会时一个整句都没听进去。
他坐在会议室最边缘的位置,脑袋里嗡嗡地响,昨晚的画面一幕幕像投影仪一样播着,每一秒都逼真得要命。
他想起她的眼神、她说的话、她骑在身上的那一刻。他也想起自己失控的那一瞬,像脱轨一样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怎么会那么冲动......」
他想逃,又想冲回去。他怕她醒来之后看到身边没人,会以为他只是逢场作戏。又怕她冷静下来,把他们之间拉回到安全距离。
手机叮咚一声,是何迟迟的发来的信息
。「我这两天要出差,家里没人,别白跑一趟哦。」
段一黎指尖停在屏幕上,却没有回复。尽管他很想立刻回应,但内心的复杂情绪让他无从下手。他现在很害怕面对她,保持未知是最安心的。
何迟迟靠着车窗,看着夜色下陌生城市的街道一闪而过,手机没电了,司机在听评书,风从窗缝中灌进来一丝丝。
她本以为会和陆卅闲聊几句,像平时在会议室里那样谈工作。但从落地到现在,陆卅就像封了嘴似的,只是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扫她一眼,又很快移开。
「他到底怎么回事?」何迟迟心里纳闷。
何迟迟皱了皱眉,侧头看他,“陆总,您不舒服?”
陆卅怔了一瞬,“没有。”他嗓音低哑,语速比平时慢,“只是……天气太干了。”
何迟迟没多想,点了点头。可她总觉得气氛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