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镇北王府!”
“你们要是敢把今儿个的事嚼出去……我让你们全家都别想在京里混!”
林程乾这话骂得又凶又狠,神色中带着说不出的阴狠。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几人皆是面色一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再多嘴,赶紧七手八脚地把他从雪里拽起来,抖着肩背扶着往外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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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镇北王府正厅内,烛火摇曳,映得案几上的几封密信像是罩着层冷光。
林成虎背手立在案后,青筋在鬓边一跳一跳,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一封信札,指节敲在桌面,发出“咚咚”闷响。
“……刘寰那老东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这几封投名状连碰都不碰,端着架子装什么清白人!”
林成虎低声骂了一句,抬手抓起一封信,指腹几乎把封口都捏得起了褶子。
他这些年虽老了些,可在镇北王府依旧一言九鼎。
说句难听的,谁要敢捋他虎须,他也敢直接撕了那人命脉。
盐铁是谁都想啃的肥肉,可这么多年,谁真敢张口咬?
刘寰偏偏咬死了口风不松,摆明了就是把他们镇北王府晾在那儿看笑话。
想到这里,林成虎眼底翻着狠意,正想开口喊人吩咐点别的,忽听外头一阵急促的喧哗声,夹着呼喝和小厮的慌张呼喊。
“世子爷回来了——快让开!让开——”
“去请大夫!快传大夫——”
话音未落,两个仆从七手八脚抬着个人撞进正厅,几道灯影在地上晃动,一条血迹自门口一路拖了进来。
“爹……爹——”
林程乾脸色煞白,嘴里带着一股子酒味儿和血腥气。
半边肩膀都湿透了,发丝乱七八糟黏在额头上,额角上磕得青一块紫一块。
最骇人的是那条腿,从膝头到小腿,裤脚湿透泥雪,鼓着怪异的弯折,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
“世子爷、世子爷是被人抬回来的……”
几个狐朋狗友此时也跟着跌跌撞撞冲了进来,个个脸上都是又慌又怕的神色。
有人还缩着脖子,低声嘟囔:“林世子这是……跟谁杠上了啊?”
“不知道啊,我们当时没跟世子爷在一块儿呢。”
“这也是我们中途瞧见的……”
听着几个纨绔少爷满口推脱的意思,林成虎猛地抬头,看清自家好儿子那副样子,额角的青筋几乎瞬间绷到极点。
“怎么回事?!”
他声如炸雷,拍案震得厅中几盏烛火都抖了抖:“还不快说——”
林程乾被吼得猛一颤,眼眶一红,声音却带着恨意:“爹……是那林程延!就是那条从北疆爬回来的野狗!”
“他跟刘寰……他跟那户部的老狐狸搅一块儿去了!”
说到这儿,他咬着牙狠狠一拍自己胸口,额头冷汗一串串往下滚:“儿子原本想着拦他,问清楚他到底怎么跟刘寰搭上话。”
“毕竟说到底咱镇北王府对他有养育之恩,他若是能牵上线,怎的不往家里引?”
“结果那畜生带了护卫!那狗奴才一招就把我腿打废了——”
只不过林程乾到底是瞒了两句,没把自己瞧见的那黑甲卫令牌给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