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初二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仿佛肺叶都要被咳出来了。
每一声都带着刺穿气管般的痛苦：“……夫人留……留的粮……三天……前就……”
“粮尽你不会在马车里守着吗？！”东方即白一把拎起初二前襟，眼中燃烧着混杂心疼与怒火，拳头高高扬起却在最后瞬间狠狠砸入雪中，“再有下次……你就死远点！”声音哽咽。
初二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主子！我……我想起来了！是老夫人！是老夫人和表小姐……救了我！”
“还以为你小时候被那群畜生吓丢了魂，冻这一回倒把魂给冻回来了！”东方即白嘴里说着冷漠的话，却还是将他拽起。
眼角余光扫过身后雪地摩托，东方即白将初二的视线挡住。
季辞默契地心念微动，那庞然大物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雪地翻卷的痕迹。
“走！回去！”东方即白开口。
空旷的雪原只剩簌簌落雪声，如同千万细碎的冰凌啃噬着寂静。
初二裹紧东方即白扔来的厚重披风，蜷得像只受惊的小兽，冻得发紫的唇瓣微微颤抖。浓密的睫毛沾满凝结的雪珠，混杂着未干的泪水。
季辞的意识沉入商城界面，焦急翻找，并未找到过冬的物资。
‘系统！’
【到！】
‘立刻解锁冬季物资！现在！立刻！马上！’她的意识命令带着杀气。
向来爱讨价还价的系统这次异常干脆。
【叮！收到！】
刺目的红色警示框弹出，【极端环境生存套装·超强保暖版】解锁完成！
这次没有提醒积分不足——系统太清楚了。
初二生命信号归零的那一瞬，季辞的心率与脑波……也骤然跌入深渊。
那数据流的波动……让它冰冷的逻辑核心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颤”。
在末世，季辞就曾因基地系统宕机，出现过意外。她亲耳听着门内人类被屠戮的哀嚎——那声音如同诅咒。
那时的季辞，心已死，是被“格式化”才勉强苟活。
眼前的一切，恍如昨日重现。
在这个被既定命运操控的世界里，所有的挣扎都像困兽之斗。如果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那所谓的任务又有什么意义？
‘逃吧……何必徒劳……’一个暗哑的声音在她心底嘶鸣，像毒蛇缠绕灵魂，‘命定的结局……谁也改变不了……’
【警报！宿主核心意志崩溃波动！执行S级紧急干预！所有生存物资开启1积分赊欠兑换！】
系统的电子音罕见地带上了急切的破音！
季辞看着突然铺满视野的物资列表，冷笑一声。
但当视线触及初二那冻得乌青的嘴唇和深陷的眼窝……她还是兑换了几套厚重的鹅绒冬装。
厚重的衣物堆叠在雪地上的瞬间，她清晰地“听”到了系统那声如释重负的……长叹。
流放队伍停滞在马车旁。
让马车阻挡些许风雪。
赵素素身上披着能找到的所有薄被，不顾刺骨寒风，踉跄地站在车辕上，焦灼地望向风雪深处。灰白模糊的人影轮廓终于从风雪线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