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圣上未必会应允回鹘人的要求以真公主和亲。上一回不也……”崔焕之意识到话已出口,索性不再瞒下去了。他心一横,径直说道:
“上一回,圣上就并未答应。宫中的消息,是我假传于你的,本想引你与我成婚,避免前去和亲,不成想你竟然……不说也罢……”
辰霜一怔,明白过来后兀自低低笑了一声,摇着头道:
“原来如此。竟是这样……我近日常常想,那时我与宫中久未有联络,何人会书信于我提醒我和亲之事,我以为是宫中旧人,未曾想竟是你请我入瓮之计……”
“所以,你即便远赴肃州,也要将我寻回,多番设下圈套,也要劝服我回凉州,原来,竟是为此?未免太过可笑……”
辰霜话音未落,却见司徒陵拧紧的拳头,突然向崔焕之一边侧脸挥去。
“砰——”
耳边传来他的吼声,音色极力控制着怒意:
“崔焕之!你可知因为你这私心,害得她在回鹘受了多少苦?先是中箭坠马,又差点被祁郸人活捉,被掖擎囚禁为质子……桩桩件件,都是因为你!”他怒不可遏,又揪起崔焕之的襟口将他提起,“你这个小人!”他挥拳还欲再打,却被一双手拦住了。
辰霜摇了摇头,目若寒霜中凝着一丝寡淡的漠然,幽幽道:
“我倒要谢谢他,若不是如此,我可能就永远遇不到叱炎,找不到长风了。”
崔焕之闻言,嗤嗤笑了一声,背过身去,抬手拭去了唇角溢出的血迹,咬牙切齿道:
“即便你恨我,不愿嫁我,这一回,我也决不能再让你往那个火坑跳。”
司徒陵叹气摇头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城内粮草已尽,求和势在必行。不知是否还能另寻他法?”
二人双双沉默不语良久间,却见座椅上的女子倏地起了身,款款向他们走来。她明澈的眸子由于浸染了泪光而越发澄亮,宛若天间坠下的陨星一般夺目。
她目色沉定,纤尘不染,唇齿翕张,吐出二字:
“我去。”
死寂中,时光似是停滞了半刻。
崔焕之反应过来,急道:
“万万不可!当日你为了逃脱和亲,不惜跑到回鹘,今日又怎么甘愿了呢?”
辰霜凝眉,缓缓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上一回陇右军已守下峒关,且祁郸并未来犯,我自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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