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
秋冷被牧深紧紧抱着,她象征性的推了推,没推开,干脆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下巴搁在牧深肩膀上。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坐在地板上,久到秋冷觉得牧深可能是睡着了的时候,他才说话了。
“你怎么会在祭台上?”声音闷闷的从后脑勺传来,温热的气息轻轻扫过耳畔,因为说话而震动起来的空气像过了电,电得秋冷指尖一阵轻微的刺痛。
“巧合。”她握了握手指,简单的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祭台上,为什么成为了神明交代了一下,拍了拍牧深的背,“还好我反应快拉住你了,吓得我腿现在还有软。”
“手受伤了?”牧深看到她袖子上的血,顿时放开了她。
“只是擦破了。”秋冷说,挽起袖子给牧深看,“郑医生帮我处理过了,还是她告诉我你在这里的呢。”
牧深握着她的手腕,确定她手肘上确实只是不严重的擦伤,才松了口气,站起来把手递给她:“起来,地上凉。”
秋冷愉快的抓住他的手从地上一跃而起,好奇的打量着祠堂四周。
“下次再发生什么事,你不要逞强。”牧深说。
“好。”
“也不准往前冲。”
“好。”
“更不要挡在我面前。”
“知道啦。”
“……你回答的时候能稍微思考一下,显得有点诚意吗?”牧深不满。
“哦。”秋冷停顿了好一会儿,表示自己在思考了,最后重重的点了下头以示决心,“好的。”
牧深:“……幼不幼稚。”
“我还没说你幼稚呢。”秋冷反驳,“你刚才抱着我不撒手,是不是在我背后悄悄哭?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没关系,下次可以当着我的面哭,别把眼泪鼻涕的悄悄抹我衣服上啊。”
牧深:“……我没哭。”
牧深这次没冻脸,但秋冷觉得她再继续逗下去牧家祠堂就要变成凶案现场,很识相的收了声,在祠堂的大蒲团上盘腿坐下了,牧深也过来在另一个蒲团上坐下,隔着秋冷半米的位置,半天没说话。
秋冷从宽大的衣服袖子里掏出来两袋小饼干,丢给牧深一袋:“出门时候从休息间的桌上拿的,这是自己做的还是买的啊?”
“做的。”牧深接住饼干。
秋冷已经打开吃了一块:“还行,没有你做的好吃。”
“下次给你做。”牧深笑了笑。
“下次是什么时候?”秋冷随口问,问完才发现不合时宜,牧家现在情势这么乱,今天突然倒下去的神桥估计都还没追查出结果,牧深哪来的闲心说“以后”呢。
窗外一个惊雷,声音像碾压而来的巨浪,在空旷的房间里层层叠叠的循环反复。
秋冷被吓了一跳,倒不是怕雷,她就是怕这种突如其来的响声。
牧深拖着蒲团挪近,把刚才跟她一起掉进来的毯子披在她身上。
“一起。”秋冷展开毯子示意牧深挨过来。
牧少爷一动不动。
“快点啊,挺冷的。”
“你裹着吧。”牧深说,“厚一点。”
秋冷懂了:“你就是嫌刚才掉地上脏了是不是?你怎么这么讲究呢!”
“不是……”牧深叹了口气。
其实这一年来他有很多办法可以见到秋冷,牧若延在外吸引了牧家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些牧家的“毒瘤”,他负责留在本家,一是为了稳住老夫人和父亲,二是给他们一颗定心丸——他们觉得只要牧深留在本家,牧若延就会乖乖听话。
他们以为这两兄弟能互为掣肘,估计怎么都没想到他们是互为助力,还要多谢父亲和老太太时时刻刻不忘在外人面前营造他们关系很差兄弟阋墙的形象,让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
本家盯牧若延盯的紧,对他就没了那么多的限制。
他只是不想见秋冷。
见了又怎么样呢,每次见面只会让他更想她更加舍不得,所以不如不见,只要不见她,就不用忍受分离。
只要不见她,就可以不那么想她。
他知道秋冷每个周末还是会回家去住一个晚上,他办完事会老宅会让司机绕过去,有几次他忍不住下了车,快十二点,小区里已经没几家还亮着灯。
他沿着熟悉的路走到秋冷家门口,看着里面隐隐透出的灯光,按耐住了敲门的冲动,很快就调头离开了。
“我是因为……”他张了张嘴。
我是因为怕靠近你自己会再也不想放手。
他今天在那个祭祀的圆台上掀开红布,看到秋冷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疯了,出现了幻觉,否则秋冷怎么可能出现在牧家的祭祀台上呢。
好像是老天都在帮他。
秋冷一副“你就是嫌弃毛毯脏”的样子看着他,鄙视的冲他皱了皱鼻子,展开毛毯把他裹了进去,两人的肩膀紧紧挨在一起,在这个空旷又寂静的祠堂里有了种相依为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