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上辈子不会(2 / 2)

分明知道她伪装成了侍女,却也不拆穿她,佯作没认出来,看她干了好几天侍女的活,给他洒扫房间做吃食,更不提给她解情丝蛊的事。后来她蛊毒发作,狼狈不堪,他似乎才玩够了,大发慈悲帮她解了蛊,又把除妖时夺的宝物给她,权当是补偿了。

谢延玉看着原文,

觉得补偿这个词不怎么贴切。

贺兰危表面上的温和都是虚的,骨子里轻慢又恶劣,他本质上把她当玩物,当消遣,看她这样,就像看一出有意思的戏,

他丢给她的宝物,应当叫“报酬”,买她狼狈一场,换他自己开心。

谢延玉揣摩着这段剧情,

虽说她现在身上没有情丝蛊了,

但她这趟也是伪装成侍女跟过来的,现在更是在贺兰危眼皮子底下,顶着侍女的身份干下人的活。

她现在完全可以刷这个剧情点。

若是亮明了身份,这剧情反倒就走不成了。

谢延玉想到这,直接打消了说明身份的想法。

*

贺兰危坐在不远处,目光落在谢延玉身上,

她背对着他,一直在整理箱箧中的行李。

她平时陪在他身边的时候就这样,

贺兰危见过太多对他献殷勤的人,但没什么人会像她这样,陪在他身边却不试图吸引他的注意,也不太打扰他,就自己找个事情做,于是他容许她在他身边留得久一点,甚至会在她像这样安静陪在身边的时候,产生一点微妙的安定感。

但这些都是上辈子她还喜爱他时的事了。

这一世重生回来后,

她的每一个行为他都难以预期,就像是不想和他再有瓜葛一样。

她这样,

他就更没有弯下脊骨贴上去的道理。

他骨子里高高在上惯了,她也并非什么重要的人,他可以允许她贴上来,如果她这一年和上一世一样爱着他追着他,那这一世他可以给她想要的荣华富贵,从一开始就把她留在身边,为了不出差错,甚至可以喝下情丝蛊拴住她,不让之后她另投他人的事再发生,

但他不会为她弯折脊骨,就连稍微低一低头,他都欠奉。

上辈子不会,所以她说要和他断干净,他就没再找她。

这辈子更不会。

已经准备好此生不再见,

但眼下她突然出现在这,安静地在他旁边,仅仅只是背着身在那整理行李,他心绪就本能地平静下来,

那一点安定感很好地抚慰了他,

心里压着的那股火一下就熄了大半。

贺兰危这时候才开始思忖——

或许其实她没变,和上辈子的这时候是一样的,仍旧喜欢他。

否则为什么会顶替丫鬟的身份跟过来,走那么远的路,又出现在他房中。

他要她走,她也不走。

那先前那些变化算什么?

贺兰危想到这个,那种微妙的不安感又窜出来了,一点点,很细微,像蛛丝似的缠绕在他心上,平时没什么存在感,但每到这种时候,就会突然收紧,勒他一下。

他本能排斥这种感觉,

有点近似于恐惧,

他这样的人,出生就站在云端,本不该畏惧任何事。

他将这感觉强按下去,不再思索这个问题,

总之谢延玉就是千里迢迢跟过来了,现在在他卧房里不肯走,不就是在找机会向他亮明身份吗?她这样喜欢他,现在又主动贴上来,他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

但他不会再像刚重生时那样主动给她机会了。

贺兰危安静地看着她,

他没有出声,等着她什么时候回头,主动和他说明身份。

过了一会,

她终于整理完箱箧,站起来转过身。

贺兰危看着她,见她动了动唇,猜测她这是要向他坦白身份了。

不过以她的性格,大概率不会直接坦明,而是会说些什么模棱两可的话,把他的思维往她易容这件事上引。只不过,他不知道她具体会说什么,于是他稍微坐直了些,容色淡淡,揣度着她接下来要怎么说。

然而下一秒,

却听见她直接温声告辞——

“已经收拾完了,公子早些歇息,我就先告退了。”

*

与此同时。

怨宅中的另一处院落,

谢承谨从酒席回来后,就洗漱睡觉了。

但为防怨鬼作乱,他并未放下警惕,屋子中的烛火甚至都没熄灭,因此他睡得很浅。

半梦半醒之间,他又做了个梦。

梦境依旧围绕着谢延玉,

这一回,梦境以谢延玉的第一视角展开。

他梦见她乔装易容,顶替了侍女的身份偷偷跟来怨宅,然后去了贺兰危的卧房。

此时烛火晃动,突然发出“噼啪”一声。

谢承谨眼睫颤动一下,

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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