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跟他说的?别碰我了,我给高毅打电话,他他妈必须得跟我说清楚!”
“你脑子死了?命还要不要?你现在给他打电话,万一他妈现在监视着他,你不就是自投罗网!”
何以洁夺过来手机来,高毅那边已经接通了。安洛生抢不过手机,直接大声尖叫着往电话里吼。
“高毅你他妈在哪?你跟江执说什么了!操——”
何以洁想捂住她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电话那边传来安礼纬尖细的笑声。她匆忙挂掉电话,把电话扔在路边的绿化带里。
背后发凉。
安礼纬迅速定位了安洛生跟何以洁坐的车,联系司机开到梧桐栖。
安洛生在车上没挣扎,何以洁觉得出乎意料,刚想说话,安洛生把手伸进包包内侧,掏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她震惊地咽了口口水,想说什么,看见安洛生冰冷的眼神又把话咽在肚子里。
何以洁知道,这个朋友是做不成了。
逃了半年多,兜兜转转还是被抓回来了。躲躲藏藏不是办法,她也受够了,干脆来个了结。
“挺热闹啊。”
她挺直脊梁,环视着屋子里的人。安礼纬和高傅瑛坐在沙发上,昂贵稀有的衣料穿在身上,人模狗样,遮不住的肮脏。
高毅埋着头坐在一边,看着像个败兵。何以洁看他这个怂样,心凉了半截。
“让何以洁走。她安全到家,我才会跟你们谈,不然就在这耗着。”
“洛生……”
安礼纬敞亮的笑声,刺耳又恶心。
“张秘书,你亲自送何小姐回家。”
高傅瑛显然不情愿,她可是想连带着把何以洁这个女人也收拾了,就这么让她走真是便宜了她。安礼纬早就看透她的心思,阴冷地警告了她一眼,高傅瑛才不情愿地冲保安点点头。
堵在门口的保安这才让开路,何以洁犹豫着转身,回头看,安洛生没有多留给她一个眼神。
“你把这份协议签了,再去医院跟你弟弟做手术,我们就可以原谅你,让你进我们安家的族谱。”
安礼纬一个眼神,身边的狗腿子就把合同递到安洛生面前。
她斜着看一眼,哗啦摔到地下,拎起桌子上的茶壶,滚烫的茶水浇在上面。
“你干什么?你疯了!”
安洛生一脚踩在上面,厚厚的一沓合同瞬间被碾成纸片汤,脏兮兮的。
“我不会跟高毅结婚,我也不会去给他捐骨髓,你听明白了吗!”
“呵!”
安礼纬起身走过来,安洛生没有往后躲的意思,坚挺地仰着头,气势汹汹。
粗厚的手掌猛地打在她脸上,扇得安洛生眼前一黑,满眼金星。
她趔趄着晃荡了几下,迅速撑直身体站直。他先动手,他先抛弃她,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她应该回击。
“有人打你,你就要打回去,不要无限的忍耐,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江执吼她的话现在回荡在耳边,安洛生眼里闪着泪,迅速冲过去扑在安礼纬身上。
保安立刻动手,高毅看不下去冲过去拦着保安,一群人撕扯在一起。
安洛生咬着牙,眼睛通红,像胶水一样死死缠在安礼纬身上。
“啊!你你手里拿着什么呢?把她手里的刀拿走拿走!”
高傅瑛大惊失色,指着安洛生手里攥着的锋利小刀。
“高毅离她远点!”
“去死吧!你去死吧!你抛弃我,威胁我,你该死啊!”
安洛生吼得撕心裂肺。
保安把她从安礼纬身上撕扯下来,她不死心死死攥着刀,抓住机会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一刀划破安礼纬的耳朵和脸颊。
鲜红的血涌出来,她发疯地再扑过去,死死抓住安礼纬的耳朵往外扯,疼得安礼纬嗷嗷大叫,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高傅瑛震惊地盯着厮打的两个人。这么瘦小的小妮子居然有这么大蛮劲,她怎么敢的!
“松口!死东西啊啊!你他妈松口啊,老子掐死你。”
安洛生脸憋得通红发紫,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安纬礼倒在地上挣扎,膝盖撞击着安洛生的小腹。
她死死不松口,咬着安纬礼的胳膊,小刀在他手背上疯狂乱划。血溅在脸上,腥臭味渗进嘴里她也绝不松口。
这都是他应得的,他应得的伤,谁让他狼心狗肺,利欲熏心把她扔在冰天雪地里。
她本来想放过他的,她也想过自己的人生,可安纬礼硬生生地把她逼得无处可去。仇恨蒙了她的眼,脖子几乎要被掐断泛着紫红色的血丝。
安洛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刀用力插进他的手掌。
“啊啊啊啊!我的手!保安!保安!啊啊啊!”
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安洛生疯了,拿钱办事的保安谁也不想丢了命。
安礼纬痛得嚎叫,手逐渐使不上力,安洛生掰开他的手,大口呼吸着,血泪汗混在一起,手握着刀猛的抬起,冲着安礼纬的脖子扎过去。
“安洛生放下刀!你想进监狱,不想再见到江执了是吗?!”